第3章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 在他的注视下,以诺突然觉得自己的怀疑很可笑。那是卓凡啊,那个会记得她所有喜好、对她呵护备至的卓凡,怎么会有别的心思?她一定是被闺蜜的话影响了,又想起元宝早上的异常,才胡思乱想。

“小傻瓜,” 卓凡倾过身,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动作亲昵得让人心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我在,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他的眼神软得像水,“你只要负责开心、漂亮,做我的卓太太,就够了。”

他招手叫服务生,又开了一瓶红酒。深红色的酒液倒进杯子,在烛光下晃着诱人的光。“为我们,” 卓凡举起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也为明天 —— 会是个难忘的日子。”

以诺笑着碰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红酒的醇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点微醺的暖意,刚才那点不安,好像也随着酒意沉进了心底。

窗外,海浪拍着沙滩,一声又一声,像在重复某个古老的预兆。夜色越来越浓,把整个海滩裹进黑暗里,只有餐厅的烛火,还亮着微弱的光。

夜,才刚刚开始。

2 第二章:坠崖祭与猫灵誓

灯塔像柄锈蚀的银剑,直直钉在岛屿最南端的悬崖上。风裹着咸腥味横冲直撞,以诺米白色的裙摆被掀得猎猎作响,发丝贴在脸颊上,黏得人呼吸发紧。

卓凡从身后环住她,手掌扣在她腰侧,指腹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下的肌肤,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力道。“看那边,” 他声音裹着暖意,指向前方的海平面,“等会儿日落沉进海里,整个南洋的光都会聚在这,据说能映出未来的影子。”

以诺没接话,只觉得风里的寒意钻进了骨头。去灯塔的路比她想象中凶险 —— 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碎石小径,一侧是布满青苔的岩壁,另一侧就是悬空的深渊,海浪在几十米下撞着礁石,闷响像巨兽的喘息,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低头看了看脚上的平底凉鞋,鞋底软得几乎没支撑力。早上收拾行李时,她明明把常穿的运动鞋放进了箱子,卓凡却笑着说 “找了半天没见着,许是落在酒店了”,随手塞给她这双不合脚的鞋。此刻碎石硌得脚心发疼,每走一步都要攥紧手指才能稳住重心。

卓凡陪在她身侧,时不时伸手扶她,掌心的温度却比平时凉些,指节偶尔会突然收紧,箍得她手腕发疼。“快到了,再坚持下。” 他说着,目光又扫了眼腕表,秒针走动的声音仿佛在耳边放大。

以诺 “嗯” 了一声,胸口的窒闷感越来越重。早上起床时,卓凡就透着股反常的急切 —— 原定的浮潜计划被他随口取消,说 “灯塔的日落更值得看”;酒店要派司机送他们,他也拒绝了,坚持自己租了辆车来。昨夜她起夜时,还听见他在露台上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只断断续续飘来 “确认干净”“没人会发现”“之后立刻处理” 几个词,她当时想问,却被他转身时温柔的笑堵了回去,只当是公司的急事。

可现在,那点不安像藤蔓,顺着脊椎往上爬,缠得她呼吸都滞涩。

终于爬到崖顶时,风更猛了,几乎要把人掀下去。灯塔红白相间的塔身斑驳着,透着岁月的冷寂。以诺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 碧蓝的海铺到天尽头,太阳开始西沉,把云层染成熔金,连海浪都裹着碎光,美得让人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