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他命令道。
我虚弱地摇头：“三公子不喜我吃别人给的东西……”
楚琰的眼神瞬间结冰。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把参汤灌进我嘴里。
“从今天起，“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命是我的。”
我咳嗽着点头，眼里含着泪光。
楚琰走后，赵嬷嬷匆匆赶来。
“大公子给你送了什么？”她狐疑地打量房间。
我指了指桌上的食盒：“一些补品。”
赵嬷嬷立刻打开检查，发现都是上好的燕窝人参。
“这些东西你配不上。”她冷哼一声，提着食盒就走。
我躺在床上，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嘴角微扬。
那食盒底层，我藏了一封“情书”，落款是楚瑾。
傍晚时分，粗使丫鬟小桃偷偷来看我。
“苏姑娘，你好些了吗？”她怯生生地问。
我拉着她的手，从枕下摸出一包燕窝——楚琰送来的补品，我偷偷藏了一半。
“拿去和姐妹们分了吧。”我轻声说，“别让人看见。”
小桃的眼圈红了：“苏姑娘，你真好。”
我虚弱地笑笑，看着她宝贝似的捧着燕窝离开。
窗外，夕阳如血。
我摸出藏在床板下的小本子，记下今天的收获：
“柳如烟玉佩一枚。小桃等粗使丫鬟五人。”
想了想，又添上一行：
“楚琰，龙涎香，左肩有旧伤。”
第五章
柳如烟的玉佩在我掌心发烫。
那小小的“瑾烟“二字，像两把刀扎在我眼里。
我把玉佩藏进妆匣最底层的暗格，那里还收着楚瑾给我的“情书“——其实是我模仿他笔迹写的。
窗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合上妆匣。
赵嬷嬷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喝了。”她不由分说地把药碗塞到我手里，“赏花宴上丢人现眼，三公子生气了。”
药味刺鼻，我假装喝了一口，趁她不注意，把药倒进了窗台上的花盆里。
那株兰花立刻蔫了半边。
“嬷嬷，我知道错了。”我红着眼圈，“明日我去给三公子赔罪。”
赵嬷嬷满意地点头：“这才懂事。”
她走后，我从枕下摸出一个小瓷瓶，把花盆里的药土挖了些装进去。
这毒药我得留着，说不定哪天能用上。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去楚瑾院前跪着。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裙摆，冰凉刺骨。
楚瑾直到日上三竿才出来，身边跟着柳如烟。
“瑾哥哥，她怎么在这儿？”柳如烟指着我，声音尖细。
我重重磕头：“奴婢来给三公子赔罪。”
额头抵在青石板上，又冷又硬。
楚瑾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知道错了？”
“奴婢知错。”我声音颤抖，“求三公子开恩。”
楚瑾弯腰捏住我的下巴：“错在哪了？”
我垂下眼帘：“不该在赏花宴上出丑，丢了公子的脸。”
柳如烟冷笑：“装模作样。”
楚瑾却笑了：“知错就好。今晚来我房里伺候笔墨。”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柳如烟怨毒的眼神。
“多谢三公子。”我怯生生地说，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回到偏院，我翻出偷藏的砒霜，细细抹在楚瑾最喜欢的茶盏边缘。
那茶盏他每次来都要用，我亲眼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