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打算长谈。
我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要干嘛？
“有件事，需要跟你确认一下。”他看着我，语气平淡，“关于你之前的…情感状况。”
我懵了：“这跟我的伤有关系？”
“可能有关。”他面不改色，“情绪应激也是导致事故的潜在因素之一，我需要全面评估。”
他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指尖划了几下。
然后，将屏幕转向我。
上面赫然是我朋友圈的背景图——我和最近聊得火热的那个赛车手的合影，对方的手暧昧地搭在我肩上。
我瞳孔一震。
他怎么会有我朋友圈？！我明明把他拉黑了！
“这位，”沈析用指尖点了点屏幕上那个笑得张扬的男人，声音听不出情绪，“就是你喜欢的…野的？”
我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机。
“眼光不错。”
他评价，语气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可惜。”
“野狗护不住主，还容易…反咬一口。”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
“建议断了。”
“对你养病不好。”
他说完，没再看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手搭上门把时，他停住，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半张脸。
“对了。”
“你踹我的那天，好像忘了件事。”
我心头猛地一揪：“什么？”
“我这个人，脾气其实不好。”
“尤其讨厌…”
“…别人碰我的东西。”
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
留我一人在死寂的病房里，浑身冰冷。
他终于撕开了那层冷静自持的伪装。
刚才那几句话，每一个字都裹着冰渣，砸得我体无完肤。
他根本不是来查房的。
他是来宣示主权的。
用最彬彬有礼的方式，告诉我——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06
那一晚我彻底失眠。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沈析最后那个冰冷又势在必得的眼神。
还有他那句“别人碰我的东西”。
我是东西吗？
还是他认定所有物？
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那个赛车手发来几条语音消息，问我怎么突然没声了，约下次再去跑山。
我点开听了一遍，背景音嘈杂，夹杂着别的女人的笑声。
以前觉得这种刺激好玩，现在只觉得厌烦。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沈析那句“野狗护不住主”。
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醒来。
查房换药的是另一个面生的医生，态度温和专业。
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没松多久。
中午，护士送来午餐。
标准的病号餐，清淡得让人没胃口。
我扒拉了两下，实在吃不下。
正要放下筷子，病房门又被敲响。
还是沈析。
他今天看起来更随意些，衬衫袖子挽到了小臂，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腕和名贵的表。
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吃这个。”他把保温桶放在小桌板上，打开。
浓郁的香气瞬间飘散出来。
是城西那家很难排到的私房粥店的招牌海鲜粥。
我以前跟他念叨过好几次，他总说排队浪费时间，不如多看两篇文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