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我递给她水壶。
她勉强坐起来,喝了一小口水:“还好,就是头有点晕。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糟透了。”我实话实说,“河水还在上涨,再这样下去我们得考虑往高处转移。”
苏雨欣的眼神突然变得急切:“不能走!根据我的计算,血葵最可能生长的区域就在这附近,雨季是它开花的季节,如果我们现在——”
她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
是小悠的声音。
我和苏雨欣对视一眼,同时冲出帐篷。雨小了些,但山谷里起雾了,白茫茫一片,能见度更差了。
“张扬?小悠?”我大声喊道。
没有回应。只有山谷空洞的回音。
老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他那把永远不离身的砍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雾霭。
“出什么事了?”他问,语气平静得可怕。
“小悠在叫,你没听到吗?”我几乎是在吼。
老刀摇摇头:“雾太大了,容易听错。也许是猴子。”
去他妈的猴子。那声尖叫里的恐惧再真实不过。
我和苏雨欣抄起手电和砍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老刀犹豫了一下,跟在我们身后。
雾气浓得化不开,手电光只能照出几米远,光线在雾气中形成诡异的光柱。泥泞的地上,我发现了一只拖鞋——是小悠的。
“看这里。”苏雨欣的声音发抖。
在她手指的方向,泥地上有一道明显的拖痕,宽得吓人,旁边的灌木被齐刷刷压垮,几根断枝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我的胃缩成一团。这绝不是普通野兽能造成的痕迹。
“我们必须找到他们!”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刀蹲下来,用手指沾了点血迹搓了搓,又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回营地。”他猛地站起来,“现在就走。”
“什么?我们不能丢下他们!”苏雨欣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刀。
老刀的眼神变得异常严厉:“回去,否则我们都会死。”
就在这时,远处的雾中传来一声模糊的惨叫——是张扬的声音,但只持续了半秒就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突然掐断了。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我全身。苏雨欣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老刀不再废话,转身就往回走。我和苏雨欣对视一眼,不得不跟上。那种情况下,分散行动无异于自杀。
回到营地,我们发现帐篷被翻得一团糟,装备散落一地,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横扫过。储存食物的箱子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但奇怪的是,食物几乎没少,似乎那东西对我们的食物不感兴趣。
老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听起来像是当地的某种方言咒语。
“老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眼神凶狠得像头困兽:“我警告过你们,不要进山!你们非要来找那该死的花!”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路?”苏雨欣质问道,“你不是说能找到血葵吗?”
老刀突然沉默了,他低下头,后颈处的衣领滑落,露出了那个蛇形纹身。我倒吸一口冷气——那纹身周围的皮肤红肿溃烂,正微微渗着脓水,看起来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