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求生的本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猛地一低头，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在他虎口上！
“嗷呜——！”老张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吃痛地缩手。
趁此间隙，我像一尾滑不留手的鱼，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因为惯性狠狠摔在楼道冰冷的地面上，手肘和膝盖磕得生疼，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连滚带爬地想要站起来逃跑。
“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张的声音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狂怒。
我没命地朝着楼梯口方向冲，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就在我以为能逃脱的瞬间——
“嗡——”
一阵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嗡鸣声突然自我手中响起！
是那把钥匙！
它上面的红光骤然大盛，像一颗跳动的心脏！一股难以抗拒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猛地攥住了我，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针从钥匙嵌入皮肉的地方狠狠刺进我的血管，沿着手臂疯狂窜向四肢百骸！
“呃啊——！”我惨叫一声，刚刚站起的身体瞬间脱力，软倒在地，浑身抽搐，冷汗如瀑般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那嗡鸣声不仅作用于我的身体，甚至干扰了周围的环境。楼道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墙壁上剥落的墙皮簌簌掉落，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更浓重的铁锈和尘埃的味道。
楼上邻居下楼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哼唱的小调也停了。
“喂？楼下搞什么鬼呢？灯怎么……”他含混不满的声音从楼梯转角传来。
但下一秒，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凭空掐断了。
紧接着，传来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像是人体直接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然后，一切重新归于死寂。
只有我手中钥匙发出的嗡鸣和红光，以及我压抑不住的、因极致痛苦而溢出的呻吟。
老张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抽搐的我。
闪烁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让他那张平时只是油腻市侩的脸，此刻看起来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甩了甩被我咬出血的手，眼神阴鸷。
“说了，别白费力气。”他蹲下身，冰冷的手指粗鲁地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那扇依旧敞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
“看见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无关的人卷进来，可没什么好果子吃。”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血腥，“你也不希望整栋楼的人，因为你而变成‘养料’吧？”
养料？！
我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和那源自钥匙的剧痛几乎要撕裂我的意识。
他不再废话，一把抓住我那只握着钥匙、仍在不断发出嗡鸣和红光的手。在他的碰触下，钥匙的震动变得更加狂暴，我的痛苦也呈几何级数攀升，眼前阵阵发黑。
他就这样拖着我，像拖一条死狗，轻而易举地将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我，拖过了403的门槛。
一步跨入。
瞬间，周身的环境天旋地转！
楼道里熟悉的霉味、油烟味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陈腐金属气息的怪味，浓郁得令人作呕。身后的房门无声地、迅速地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正常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