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你干什么？】
我看着他把钥匙揣进裤兜，心里咯噔一下，
【开门，我要出去。】
他抬起头，视线在黑暗里精准地落在我脸上，声音冷硬：
【没人让你们走。】
手电筒的光束还亮着，我转头看向其他人，
江叙把玩着美工刀，
裴屿站在原地盯着我，
温辞举着手电筒没动，
鹿衍抱着篮球站在角落，
焰哥靠在门上似笑非笑。
五道视线，在黑暗里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后背又贴上了冰凉的铁架，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刚才还觉得闷热的器材室，此刻却冷得让我打颤。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临时起意，从一开始，或许就没打算让我轻易离开。
4
器材室的门最终是焰哥踹开的——他说再耗下去该被体育老师抓包，可我清楚，那不过是他们觉得“玩够了”。
从那天起，宿舍的氛围更黏腻了，
江叙的美工刀总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裴屿会“顺路”跟我走同一段路，
连沉舟偶尔都会把我的课本从桌上挪到他旁边，美其名曰“怕你弄丢”。
为了躲开这密不透风的注视，我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找了份夜班兼职。
网红是不打算干了，毕竟都退圈了。
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正好能错开宿舍的“热闹”。
第一天上班，我穿着便利店的蓝色工服，带着口罩，站在收银台后扫码，玻璃门外的路灯把人影拉得很长，心里难得松了口气。
【欢迎光临。】
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时，我手里的扫码枪顿了一下。
抬头就看见温辞站在柜台前，穿着挺括的白色衬衫和西裤，领带松了半截，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显然是刚从公司过来，却偏偏出现在这深夜的便利店。
【加班路过，买瓶黑咖啡。】
他笑着把咖啡放在柜台上，指尖在玻璃台面上轻轻敲了敲，
【没想到会遇到你，林野，你在这里兼职？】
我点头，拿起咖啡扫码：
【十五块。】
他递来一张百元纸币，手指却在递钱时故意松了松，纸币飘落在地上。
【抱歉，手滑了。】
他弯腰去捡，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我的脚踝，流连忘返的摩挲两下。
——那里还留着白天被裴屿攥出的红痕，此刻被他微凉的指尖碰到，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他却像没察觉我的躲闪，捡起钱递给我，起身时凑近了些，雪松味混着淡淡的油墨味扑过来：
【脚踝怎么了？红了一块。】
【没事，不小心撞的。】
我快速找零，把钱递给他，想尽快结束这场“偶遇”。
温辞接过钱，却没立刻走，反而靠在柜台上，看着我扫码、装袋，语气随意：
【夜班不安全，等会儿下班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我低头整理收银台，避开他的视线。
他笑了笑，没再坚持，只是拿起咖啡时，指尖又擦过我的手背：
【那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玻璃门关上的瞬间，我才发现后背已经出了层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