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我的腰。把我往岸上带。
是沈砚。
他下来了。
我们俩合力把孩子推上岸。
我瘫在岸边。冷得发抖。喘粗气。
孩子没事。被人抱走了。
一件干燥的、还带着体温的外袍猛地裹住我。
把我从头到脚包紧。
我抬头。
沈砚浑身湿透。头发滴水。脸色苍白。
他盯着我。眼睛红得吓人。
手按在我肩膀上。抖得厉害。
「你…」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赢了。」
弹幕炸开。
【微姐！沈砚在你现代直播间哭了！说对不起当年眼瞎！】
我一愣。
当年？
8
我裹着他的外袍。还在哆嗦。
「赢什么？」我问。
他沉默。雨水顺着他下颌线往下滴。
「承认女子有才。」他声音很低。
「不止呢，」我牙齿打颤，「还得承认我比你的《论语》有用。」
他居然没反驳。
「嗯。」
弹幕：【他认输了！】【追妻火葬场开始了！】
他扶我起来。
「回去换衣。当心风寒。」
我摸到袖袋里有个硬物。
拿出来一看。
是个青铜书签。锈迹斑斑。刻着古怪花纹。
刚才下水时硌得我疼。
「这什么？」我问。
沈砚看到书签，脸色猛地一变。
「你从何处得来？」
「就在我袖袋里啊…不是你放的？」
他盯着书签。眼神震惊。
书签突然开始发光！
发热！
烫得我差点扔掉。
光芒越来越盛。包裹住我和他。
时空扭曲的感觉又来了！
弹幕尖叫：【要穿了？要穿了！】【别啊！我刚磕上！】
沈砚猛地抓住我拿书签的手。
握得很紧。
他盯着我。眼睛更红了。
声音哑得破碎。
「若重来…你可愿做我的开山弟子？」
我愣了一下。
开山弟子？才不要。
我狠狠踩他一脚。
「我要做师娘。」
光芒吞噬了一切。
9
我猛地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
我在医院病房里。
旁边护士惊喜道：「林小姐！你醒了！」
我回来了。
直播事故。昏迷。现在醒了。
弹幕呢？沈砚呢？
我摸手机。
手机不在身边。
护士叫来了医生。
检查一通。说我没事了。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我问：「我昏迷时…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护士想了想。
「哦！有！你昏迷的时候，突然坐起来，背了一大段古文！吓我们一跳！还流眼泪了…」
我心一紧。
「然后呢？」
「然后你又躺下了。我们检查不出问题。就录了像…」
她给我看手机录像。
视频里，“我”闭着眼坐起来。流利背诵《论语》。回答各种刁钻问题。
最后说到“君子坦荡荡”，突然流泪。
说：“对不起，当年眼瞎。”
那神态。那语气。
是沈砚。
他真的来过。
用我的身体。
我捂住脸。心跳得快蹦出来。
护士小声说：「视频不知道被谁发网上了。你…火了。」
我拿起护士的手机刷热搜。
#林知微 古文战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