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消失了。
警方曾重点调查过汪旭,但证据不足。琳琳的父母不忍心让女儿一直处于“失踪”状态,七年后无奈地宣布她法律上死亡。只有我从未放弃。
敲门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助理探头进来:“苏医生,下一位访客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琳琳的笑容锁回心底。
3
晚上七点,汪旭还没有回来。我独自吃完晚餐,坐在客厅沙发上翻阅病例。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在四十分钟后响起。
汪旭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抱歉,会议拖得久了。”
“没关系。”我嘴上说着,却闻到他身上除了酒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这种味道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出现。
他走过来,罕见地坐在我身边,手轻轻放在我小腹上。“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微微一僵。“很好,一切正常。”
三周前,验孕棒上的两道红线改变了一切。我原本计划逐步搜集证据,但这个意外打乱了节奏。更让我不安的是汪旭的反应——他似乎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异常兴奋,甚至可以说是狂热。
“我一直在想,”汪旭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城市空气不好,对你和宝宝都不利。也许我们应该回我老家待产,那里环境好,安静,适合休养。”
这个提议来得突然。在一起这些年,他很少提及家乡,更从未带我回去过。
“你老家?”我谨慎地问。
“嗯,在山里,有点偏远,但自然环境没得说。”他的手仍放在我小腹上,眼神中有种我读不懂的光芒,“而且老房子很宽敞,比这公寓舒服多了。”
我垂下眼睛,假装思考。
心理治疗师的直觉在我脑中敲响警铃。
汪旭的提议看似关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让我考虑一下,”我最终说,“突然换环境也可能有压力。”
汪旭的表情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常态。
“当然,你决定。”他起身走向浴室,“不过为了孩子,这是最好的选择。”
等他离开后,我靠在沙发背上,心跳加速。
汪旭从未如此坚持一件事,尤其是关于我的事情。
这种突然的转变让我不安,但更坚定了我的猜测——他老家里藏着什么他极度想要掩盖,或者极度想要保护的东西。
而无论是哪种可能,我都必须去看看。
几天后,孕检结果一切正常。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开口:“我想好了,可以去你老家待产。”
汪旭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太好了,你会喜欢的。我已经开始安排了。”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那不是一个微笑,而是一个捕猎者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的表情。
4
决定作出后的日子快得恍惚。
汪旭以惊人的效率处理好了工作交接和出行准备,几乎每天都有快递盒子送到家门口,里面是他为老家添置的各种物品——新的床上用品、空气净化器、甚至还有一套高级监控设备,美其名曰“保障山区住所的安全”。
我的孕吐反应开始明显起来,这为我苍白的脸色和偶尔的心不在焉提供了完美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