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嫉妒刻眼
赵员外头七未过,霖州书院又发命案。
学子张文修被人发现死于书斋,双目被刺,鲜血染透案上诗稿。现场唯留一柄染血匕首,柄上刻着一个“李”字。
嫌犯李慕白很快被押至堂前。此人与死者同窗,素有才名,然每次科考皆逊张文修一筹。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可说?”陆文渊审问道。
李慕白抬头,眼中布满血丝,眼下皮肤隐隐有奇异纹路:“大人明鉴,那匕首乃学生半月前遗失之物!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哦?”陆文渊凝视他双眼,“据闻你与张文修不睦已久,常言‘既生瑜何生亮’?”
李慕白眼中忽现癫狂之色:“是!我嫉妒他!他凭什么总是压我一头?我寒窗苦读十载,他不过靠讨好考官...但我没杀他!我要的是公平较量,不是这等卑鄙手段!”
陆文渊蹙眉,命人带上一名书院杂役。那杂役战战兢兢,供出曾见李慕白昨夜潜入书斋。
“你还有何话说?”陆文渊问道。
李慕白突然大笑,眼中纹路愈发明显:“好!好!既然你们都认定是我,那便是我好了!反正这世上从无公平可言!”
退堂后,陆文渊独坐灯下,总觉得此案太过顺理成章。他连夜重审杂役,几经威逼利诱,杂役终于吐露真相:原是书院教谕因收受张文修家族贿赂,故意陷害李慕白。
待陆文渊赶回牢房,李慕白已自缢身亡。尸身双眼下的纹路深如刀刻,正应了《七情录》中“嫉妒”之相。
三 ,暴怒显颧
霖州漕帮码头,两名苦力争执不下,竟至械斗。
陆文渊亲往调停。只见一黑面汉子挥刀狂砍,颧骨处通红如血,已有三人伤于其手。
“放下兵刃!”陆文渊厉声喝道。
那汉子转身,眼中凶光毕露:“狗官!休要多管闲事!今日我必杀这厮!”言罢竟向陆文渊扑来。
旁侧衙役慌忙阻挡,却被汉子一刀划伤手臂。混乱中,陆文渊侧身闪避,顺手抄起竹竿击向汉子手腕。
刀落地的瞬间,汉子被众人制服。他颧骨处纹路鲜红似火,口中仍咆哮不止:“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陆文渊审问得知,这汉子名王五,因同伴不慎碰翻他辛苦攒钱买的药酒,顿时暴怒失控。那药酒是买给病重老母的。
“大人,王五平日孝顺温和,不知那日为何如此狂暴。”邻里皆感诧异。
陆文渊查看那打碎的酒坛,发现碎片上有异样粉末。经郎中查验,竟是能令人狂躁的“怒椒粉”。
有人暗中下药!
王五在狱中逐渐清醒,痛哭流涕,不解自己为何如此失控。陆文渊承诺必查清真相,却在下一次提审时,发现王五已撞墙身亡,墙上用血写下“恨恨恨”三字,颧骨处纹路深陷肉中。
《七情录》又添一应验。
四 ,懒惰印唇
接连命案让霖州百姓惶惶不安。街头巷尾传言四起,说是有恶鬼作祟,专取罪人之魂。
这日,城外贫民区发现一具男尸。死者躺在破床上,面色安详,仿佛沉睡,唯嘴唇发紫,上有奇异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