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胸口,呼吸真的变得急促,脸色发白。
苏婉清立刻冲过来扶住我,对林国栋急道:“你就答应孩子吧!你看她都成什么样了!非要逼死她吗!”
林国栋看着我的反应,眼底最后一丝疑虑散了,转而是一种松了口气的轻松。
把我送走,眼不见为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还能全了他“慈父”的人设。
他沉吟片刻,点头:“好。爸爸给你安排。去Y国最好的寄宿学校。”
“谢谢爸爸。”我垂下眼睫,轻声道谢,掩去眼底冷光。
临走前,我拉住母亲的手,看着她哭红的眼睛:
“妈妈,家里就剩你了。”
“你要好好的。”
“等我回来。”
苏婉清怔住,似乎从我平静的语调里听出了别的意味,用力点头。
一周后,Y国。阴雨,湿冷。
飞机降落在希思罗机场。来接我的是学校的学监弗格森女士,她看着我,语气带着同情:“可怜的孩子,希望这里能治愈你。”
我低下头,用英语轻声说 “谢谢”,扮演着那个脆弱的林笑笑。
贵族女校的日子很安静,同学们好奇地打量我,却没人跟我说话 —— 他们都听说,这个东方女孩有 “心理问题”。
我正好落得清净。
没人知道,在图书馆,当我独坐电脑前,那个怯懦的林笑笑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锐利如鹰的沈清辞。
我需要这个时代的武器。
白天,我疯啃公司法、证券法、信托与遗产规划,厚厚的典籍被我翻得卷了边。
晚上,我泡在金融实验室,盯着股市 K 线图,分析并购案例,学习那些商业巨鳄如何合法地吞并对手,清理门户。
教授们很快注意到这个安静却天赋惊人的东方女孩。
我的论文观点刁钻,一针见血。
他们称赞我是天才。
我只是心底冷笑。
哪有什么天才。
不过是死过两次的人,带着滔天的恨意,在复仇的火焰里淬炼罢了。
偶尔,我会跟林国栋和妈妈视频。
看到林国栋出现在屏幕里,我会突然眼神放空,或者掉眼泪;提到 “书房”“公司”,我会立刻挂断电话。林国栋开始还虚伪的问一下我的生活情况,后来都是匆匆结束通话,语气里的烦躁越来越明显。
妈妈每次都会絮絮叨叨说家里的事:“你爸爸又给张雅买了个包,几十万呢”“林耀祖在学校打架,你爸爸花了十万私了”“城东项目好像出了问题,你爸爸最近老发脾气”。
我把这些信息一一记在笔记本上,对应着我学到的知识,寻找林国栋的漏洞。
我每周都去美术馆和拍卖行预展流连忘返。
父亲的心腹向林国栋汇报:“小姐情绪稳定,沉迷艺术,并无异常。”
他不知道的是,我在拍卖行里,清晰地记下了每件张雅看上的珠宝编号和估价。
我在咖啡厅并不是和小姐妹闲聊,而是偷偷联系上了对妈妈非常忠心的老部下陈律师。
同时,我保持着和张雅母子的“友好”。
逢年过节,寄去昂贵礼物。
给张雅的限量款丝巾,附卡:“爸爸说阿姨辛苦。”
给林耀祖的最新款游戏机,附卡:“希望弟弟开心。”
张雅回信总是透着得意和虚荣:“笑笑真懂事,你爸爸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