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着将所有回信和她的朋友圈炫耀截图，一一归档。
标签：「蠢货的罪证」。
几年时间，飞逝而过。
我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毕业发言。
流利英语，沉稳气度。
台下，弗格森女士对旁人低语：“难以置信，她刚来时那么脆弱。时间和平静治愈了她。”
她错了。
时间没有治愈我。
它把我磨成了一把刀，一把开了刃，淬了毒，即将归鞘的刀。
我拿到了顶尖商学院的offer，但我把它扔进了抽屉。
拨通林国栋的电话，声音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爸爸，我毕业了。想回国，去集团实习，可以吗？”
电话那头，林国栋的声音带着满意：“好，回来吧，爸爸给你安排。”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的蓝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国栋，我回来了。
（第四章 学成归来：好戏开场）
机场出口，人潮汹涌。
我推着行李箱走出。
几年时间，脱胎换骨。
简单的白衬衫，卡其色长裤，长发束成低马尾。
妈妈第一个看见我，惊呼着冲上来抱住我：“笑笑！长大了……”
我任由她抱着，抬手生疏地拍拍她的背轻声喊了句：“妈妈。”
林国栋站在稍后，打量我，眼神里有惊讶和审视。
他没料到，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会变得这么冷静。
“爸。”我看向他，微微颔首，扯出一个极淡的笑。
“回来了就好。”他上前，习惯性想拍我的肩。
我的身体几不可查的一顿，没有躲，但肌肉瞬间僵硬，眼神下意识低垂，流露出一丝被努力克制的“不适”。
林国栋的手在空中微顿，随即落下：“车在外面。”他转身带头走，“以后有什么打算？”他状似随意。
我看着窗外：“刚回来，先休息。”
看他的眼神里带上一种恰到好处的、晚辈对长辈事业的向往和试探：
“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去集团实习看看，多学习学习。”
“爸，您看行吗？”
语气轻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林国栋显然很受用。
权衡利弊。一个学了点理论的小姑娘，放在眼皮底下翻不出浪，还能全了他培养接班人的名声。
虽然接班人绝不可能是她。
“嗯。”他点头，拿出决策者派头，“先休息两周。然后来总部报到，从总裁办助理开始吧。”
总裁办。离权力中心最近也最远的地方。
能接触文件，但都是筛选过的。打杂，学不到真东西。
“谢谢爸。”我垂下眼睫，轻声道谢。
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
游戏，正式开始。
两周后，我走进乐呵呵集团总部大厦。
前台小姐笑着带我去总裁办，同事们对我客气却疏远，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排斥。
我做着名义助理，实际端茶送水的工作，复印文件，整理无关紧要的会议纪要。
林国栋偶尔叫我进办公室，问几句习惯吗。
“报表上的数字好复杂，” 我皱着眉，露出茫然的样子，“爸，您真厉害，能管理这么大的公司。”
他眼底掠过轻视满意，挥手让我出去。
我退出来，带上门的瞬间，眼底敬畏褪得干干净净，只剩冰冷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