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守着你和孩子了。”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里满是憧憬。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不到温暖，只觉得刺骨的寒冷。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只要调回来，天高皇帝远，他和陶红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一起了。
而我，和这个孩子，将成为他们偷情的最佳掩护。
“真好。”我仰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的笑容一定很真诚，因为卫正国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怜和愧疚。
是的，愧疚。
他以为我为他付出了全部，却不知道，我早已在深渊底下，为他挖好了坟墓。
当天晚上，我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他最爱吃的菜。
我还破例拿出了一瓶“杜康”酒。
“今天高兴，我们喝一杯，庆祝你马上要调回来了。”我给他满满地倒了一杯。
卫正国没有怀疑，高兴地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跟我讲了很多部队里的趣事。
我一边微笑着听，一边不动声色地给他续杯。
很快，他就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我扶着他回到卧室，伺候他躺下，又体贴地给他盖好被子。
“水……水……”他含糊不清地喊着。
“你等一下，我给你去倒。”
我走出卧室，却没有去厨房，而是径直走到了院子里的杂物柜前。
我拿出白天悄悄配好的钥匙，打开了柜门。
那部军用电报机，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没有动它，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早已准备好的举报信，小心翼翼地塞进了电报机下面的一个夹缝里。
那个位置，除非把电报机整个搬出来，否则绝对不会被发现。
做完这一切，我锁好柜子，回到房间，倒了一杯水给卫正国。
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我轻轻地在他耳边说：
“卫正国，欢迎回家。”
欢迎回到，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无间地狱。
05
第二天，卫正国酒醒后，像往常一样去部队报到。
而我，则拨通了军区纪委的电话。
我没有说我是谁，只是用一种焦急又愤怒的语气，告诉接电话的干事：“我要举报！我们大院里，有军官把军用电报机藏在家里，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地跟外面的女人联系！这严重违反了保密条例！”
“同志，您先别激动，请问您说的具体是哪个大院？哪位军官？”对方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我不能说！我怕被报复！你们自己去查吧！就查那些刚从前线回来，正在办调动，家里有孕妻的年轻军官！你们再不查，军人的脸都要被他们丢光了！”
说完，我“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赌的就是，这番话，足以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
“军用电报机私藏家中”、“与地方女青年联系”、“孕妻”——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信息量巨大，足够让纪委的领导们坐不住了。
果然，当天下午，一辆军用吉普车就悄无声息地开进了我们家属大院。
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军装，神情严肃的男人，径直走向了我们家。
我算准了时间，提前让陶红来陪我。
当纪委的同志敲响家门时，我和陶红正在客厅里一起给孩子织毛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