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七个月,英雄丈夫从前线归来探亲,风尘仆仆。
我的好闺蜜陶红比我还激动,抢着替他洗去那身满是硝烟味的军装。
她指着衣领内侧一抹鲜艳的口红印,笑盈盈地对我说:
“瞧你,欢迎仪式够激烈的啊,口红都印上去了。”
我抚着孕肚,看着她那张和我今天涂了一模一样色号口红的嘴,也笑了。
他们不知道,在我发现那封藏在军装夹层里的情书时,我就已经亲手为他们俩,铺好了通往地狱的路。
01
“嫂子,你看正国这次回来,瘦得跟猴儿似的,肯定是在前线吃苦了,你可得好好给他补补。”
陶红一边麻利地在厨房里帮我择菜,一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眼神朝正在院子里逗邻居家小孩的卫正国瞟了瞟。
我嗯了一声,把手里的豆角掐断。
卫正国,我的丈夫,一名战功赫赫的军官。他是大院里所有阿姨婶子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是部队里冉冉升起的新星。他刚从战场上下来,带着一身荣誉和嘉奖,回家探亲。
而陶红,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是我最亲的“姐妹”。她没嫁人,就在我们家属院旁边的纺织厂上班,平日里我们比亲姐妹还亲。
“你就是身子不方便,不然高低得给正国露两手,馋死他。”陶红把择好的菜扔进盆里,水花溅了我一手。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卫正国走的时候,他才刚刚在我肚子里扎根。
这次他回来,所有人都为我们高兴。只有我知道,那身载着荣誉的军装之下,包裹着怎样一副肮脏的灵魂。
就在半小时前,我替他整理行李,准备把他那身需要送去干洗的军装外套拿出来。
指尖却在内衬的夹层里,摸到了一片薄薄的硬物。
我心头一跳,借着转身的动作,悄无声息地将那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纸张边缘已经磨损,看得出被人反复摩挲过。
信纸上是两段话,字迹娟秀,我一眼就认出,那是陶红的笔迹。
“正国吾爱,见字如面。你走后,我夜夜难眠,唯有抱着你留下的背心,闻着上面残留的汗味,方能入睡。你说嫂子有了身孕,我便日日去照顾她,替你看着她,也替你看着我们的‘希望’。你放心,家里一切有我,待你凯旋,我便是你的妻。吻你,红。”
信的落款处,还有一个用口红印上的、鲜红的唇印。
我拿着信纸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厕所,吐得昏天天暗地。
原来,我肚子里这个被他称为“我们希望”的孩子,只是他为了稳住我,好让他和我的好闺蜜双宿双飞的筹码。
原来,陶红日日夜夜的“贴心”照顾,不是为了姐妹情深,而是为了监视我,替她的奸夫看着我这个正妻。
多可笑啊。
我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忽然就笑了。
眼泪混着笑意一起涌出来,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别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我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将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贴身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