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定地点头。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他谈起自己的设计梦想，如何大学毕业后白手起家，如何为了照顾晓雨而放弃了许多机会。我则分享了自己在出版行业的点点滴滴，以及母亲去世后独自面对生活的经历。
分别时，雨已经停了。夜空如洗，几颗星星隐约可见。
“谢谢你，苏晴。”陈默真诚地说，“不只是为了晓雨，也为了...今晚的陪伴。”
我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
随着时间推移，晓雨的状况越来越好。医生宣布她可以暂时出院休养，定期回医院复查即可。陈默租住的小公寓虽然简陋，但被布置得温馨舒适。我经常在下班后去看望他们，有时带去食材做一顿营养晚餐，有时只是坐坐聊聊。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为晓雨读故事书时，她突然问：“苏阿姨，你会一直来看我们吗？”
“当然会啊。”我摸摸她的头。
“那你能当我妈妈吗？”孩子天真无邪的问题让我瞬间愣住。
陈默恰好端着水果走进来，听到这句话也僵在原地。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而尴尬。
“晓雨，别胡说。”陈默率先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慌乱。
孩子委屈地撇嘴：“可是我喜欢苏阿姨嘛...”
那天我提前告辞了。陈默送我到楼下，一路无言。临别时，他才开口：“孩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心里却泛起异样的涟漪。
回到家后，我久久无法平静。镜中的自己眼神闪烁，嘴角却带着不自觉的微笑。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某种情感已经悄然生根发芽。
周一下班时，我发现陈默站在出版社大楼楼下。他穿着整洁的衬衫，手中捧着一小束鲜花，在看到我时明显紧张起来。
“我...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他递上花束，眼神躲闪。
那顿晚餐气氛微妙。我们聊了很多，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敏感的话题。直到他送我回家，在楼下，他才终于鼓起勇气。
“苏晴，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任何资格说什么。一无所有，还带着个孩子...”他深吸一口气，“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些日子以来，你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希望。”
我静静站着，心跳如鼓。
“我不奢求什么，只想让你知道——你是我遇见的最善良美好的人。”他的眼神真诚而炽热，“无论将来如何，我会永远感激你。”
夜空下，他的眼眸如星。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墙崩塌的声音。
第四章
晓雨出院后的第一个生日到了。我早早请了半天假，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陈默租住的小公寓里，我已经悄悄布置好了气球和彩带。桌上放着精心挑选的生日蛋糕，上面装饰着晓雨最喜欢的小公主造型。
“苏阿姨！”晓雨一进门就惊喜地叫起来，扑进我怀里，“好多气球呀！”
陈默跟在后面，手中提着超市购物袋，看到屋内的布置后明显愣住了。
“生日快乐，小公主。”我抱起晓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那天下午，我们一起玩游戏、唱生日歌、切蛋糕。晓雨笑得格外开心，苍白的脸颊泛起久违的红晕。当我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一套绘画工具和定制画本时，她高兴得跳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