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去收集干净草木灰！”
伙夫营的人被我的镇定感染。
动了起来。
湿粮铺开在清理过的地面。
灶火熊熊燃烧。
热浪驱散湿气。
草木灰撒在粮堆上。
吸走多余水分。
所有人都在拼命。
挥汗如雨。
半天时间到。
监工带着人来了。
他抓起一把粮食。
捏碎。
仔细查看。
又闻了闻。
脸上阴云散去。
“没霉味！”
“干了！真的救回来了！”
伙夫营爆发出欢呼。
老王头激动得直抹眼泪。
柳如烟紧紧抓住我的手。
“清秋！你救了大家！”
监工看我的眼神变了。
带着一丝探究。
“阮清秋？”
“是。”
“你懂农事？”
“家父曾任司农少卿，略知一二。”
监工点点头。
没再说话。
但伙夫营的日子好过了些。
监工不再刻意刁难。
分配重活时。
偶尔会把我略过。
柳如烟很高兴。
“清秋，你真厉害！”
我继续劈柴。
“运气好罢了。”
这事似乎过去了。
直到几天后。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到伙夫营。
他身材高大。
穿着普通校尉的军服。
但气势沉凝。
不怒自威。
监工对他异常恭敬。
“罗将军。”
罗将军目光锐利。
扫过忙碌的众人。
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就是那个救了粮仓的阮清秋？”
“是。”
他走近几步。
“懂得粮储防潮？”
“略懂。”
“会看天气？”
“会观云，看风，辨湿。”
他眼中精光一闪。
“跟我来。”
我放下斧头。
在柳如烟担忧的目光中。
跟着罗将军走出伙夫营。
一路沉默。
来到一处单独的军帐前。
帐帘掀开。
里面坐着一个人。
身形挺拔。
玄色常服。
侧脸线条冷硬。
竟是靖王萧景珩！
他怎么会在这里？
北疆大营。
主帅帐中。
萧景珩正与几名将领议事。
罗将军是副将之一。
我心跳漏了一拍。
垂下眼。
萧景珩并未看我。
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罗将军拱手。
“王爷，人带来了。”
萧景珩这才抬眼。
目光落在我身上。
冰冷。
审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就是她？”
“是。前日粮仓漏水，是她设法补救，保住了半月军粮。”
一名络腮胡将领哼道。
“妇道人家，碰巧罢了！”
另一人皱眉。
“粮储大事，岂能儿戏？”
罗将军沉稳道。
“末将查过。她父曾任司农少卿，精于农事仓储。她自幼耳濡目染。”
萧景珩手指敲了敲桌面。
终于开口。
声音冷淡。
“既如此，给她个机会。”
他看向我。
眼神锐利如刀。
“营中战马草料，近来总有霉变损耗。”
“损耗超过三成。”
“限你三日。”
“找出原因，解决此事。”
“否则。”
他语气森然。
“两罪并罚。”
罗将军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