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沉默。
我迎着萧景珩的目光。
“是。”
心中没有波澜。
只有一股劲。
必须做到。
草料场在军营西侧。
堆积如山。
散发着干草和淡淡的霉味。
看守的老兵愁眉苦脸。
“也不知咋了,晒得挺干,堆进去没几天就霉。”
“库房也漏雨?”
“不漏啊!去年才新修的顶棚!”
我绕着巨大的草料垛走。
仔细查看。
地面。
墙壁。
顶棚。
抓起一把草料。
揉碎。
闻。
又尝了一点。
微涩。
“草料哪来的?”
“南边三百里,清河镇,今年新收的苜蓿。”
“以前呢?”
“以前是固北县的旱地苜蓿。”
“今年为何换?”
“清河镇的便宜三成,量还足。”
我心中有了猜测。
“库房通风口在哪?”
老兵指指高处几个小窗。
“那儿。”
“打开看看。”
通风口打开。
一股沉闷潮湿的气息涌出。
我捻起窗框缝隙的一点泥土。
潮湿。
粘手。
“最近夜间露水很重?”
“对啊!入秋了嘛,早晚湿气大得厉害!”
“通风口太低。”
“贴着地面湿气进来。”
“加上清河镇的苜蓿本身水分就高。”
“堆得又太紧密。”
“闷在里面,自然发霉。”
老兵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那……那咋办?”
“通风口加高,至少离地一丈。”
“草料入库前,再晒透些。”
“堆垛留空隙,别压实。”
“库内地面,铺一层干沙吸潮。”
老兵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这就报上去!”
罗将军很支持。
立刻下令改造。
三日后。
草料损耗降至一成以下。
萧景珩再次召见。
主帅帐中。
他听完汇报。
沉默片刻。
“倒有几分小聪明。”
语气依旧冷淡。
“罗将军。”
“末将在。”
“将她调出伙夫营。”
“编入后勤辎重营。”
“专司粮草储运。”
罗将军拱手。
“末将遵命。”
我行礼。
“谢王爷。”
转身退出营帐。
没有看他一眼。
辎重营比伙夫营好太多。
不再有繁重的体力活。
主要负责清点、记录、调度粮草物资。
柳如烟为我高兴。
“清秋,你总算熬出来了!”
我笑笑。
“只是换个地方干活。”
辎重营管事是个精瘦的中年人。
姓赵。
人称赵头儿。
他对我很客气。
“阮姑娘,以后粮册和防霉防潮这块,就托付给你了。”
“职责所在。”
我很快熟悉了营中事务。
粮册清晰。
调度有序。
损耗降到最低。
赵头儿赞不绝口。
“阮姑娘真是帮了大忙!”
空闲时。
我依然会望向演武场。
士兵们操练的呼喝声。
兵器碰撞声。
马蹄奔腾声。
像磁石一样吸引我。
一次路过。
正看到士兵练习刀法。
动作笨拙。
破绽百出。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
皱眉看着。
一个士兵动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