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粮车。”
赵头儿听得一愣一愣。
“弩……弩机?我们辎重营哪有那东西?”
“辎重营有修器械的木料和工具。”
“弓弦用结实的牛筋绳。”
“弩臂用硬木。”
“箭头用打磨锋利的铁片。”
“虽然简陋。”
“但近距离惊马足够。”
赵头儿将信将疑。
“这……能行吗?”
“总比坐以待毙强。”
“我去找罗将军请示!”他跺跺脚。
罗将军听完我的计划。
沉吟良久。
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阮清秋,你确定?”
“确定。”
“需要什么?”
“木料,牛筋绳,铁匠铺的边角料,三个手脚利索的工匠,两天时间。”
“准!”
两天后。
三架简易的、可以固定在粮车尾部的弩机组装完成。
箭头寒光闪烁。
再次押运粮草。
目的地是前线哨卡。
车队缓缓驶向野熊林。
赵头儿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阮姑娘……真走这里啊?”
“嗯。”
我坐在一辆粮车后部。
紧盯着幽暗的密林。
车轮压在松软潮湿的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空气仿佛凝固。
只有车队的吱呀声。
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突然。
林中惊起飞鸟。
“来了!”有人低呼。
“别慌!”我喝道。
“按计划!稳住车!”
话音刚落。
数十骑从林中冲出!
呼喝怪叫!
挥舞弯刀!
直扑车队!
果然来了!
“稳住粮车!后队转向!”我大喊。
押粮士兵奋力控制住有些受惊的驮马。
将粮车尾部对准冲来的敌骑。
敌骑速度极快。
眨眼冲入开阔地。
马蹄踏入湿软的泥地。
速度明显一滞!
沉重的粮车留下深辙。
淤泥飞溅。
“放!”我厉声下令!
辎重营的工匠猛地砍断固定弩机的绳索!
嘣!嘣!嘣!
三架弩机同时激发!
粗糙的箭矢呼啸而出!
目标不是人!
是马!
噗!噗!
箭矢狠狠扎进冲在最前几匹马的脖子、前胸!
马匹惨嘶!
人立而起!
发狂乱蹬!
瞬间撞倒后面跟上的骑兵!
敌军队形大乱!
人仰马翻!
“杀!”押粮士兵士气大振!
在队长带领下。
举着长矛和盾牌反冲过去!
痛打落水狗!
战斗结束得很快。
敌军丢下十几具尸体和伤马。
仓皇逃入密林。
三辆粮车。
完好无损。
押粮士兵只有几人轻伤。
大胜!
消息传回大营。
辎重营沸腾了。
赵头儿激动得语无伦次。
“阮姑娘!神了!真神了!”
罗将军亲自来看。
看着那几架粗糙却有效的弩机。
看着缴获的敌军弯刀和伤马。
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阮清秋!”
“此计大妙!”
“当记你一功!”
柳如烟抱着我又哭又笑。
“吓死我了!清秋!你没事就好!”
这次之后。
我在辎重营的地位彻底不同。
甚至隐隐凌驾于赵头儿之上。
粮草调度、运输路线、防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