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赵头儿都会先问我的意见。

士兵们看我的眼神。

也充满了敬佩。

“阮姑娘”的称呼。

变得真心实意。

然而。

麻烦也随之而来。

辎重营油水足。

掌管粮草物资。

多少人眼红。

我挡了别人的路。

这天。

我去军需库清点新到的冬衣。

库房阴暗。

堆满货物。

刚清点到一半。

门外突然传来落锁声!

咔嗒!

厚重的铁锁落下!

“谁?!”我冲到门边。

用力推门。

纹丝不动。

外面传来一声冷笑。

“阮姑娘,库房重地,闲人免进。”

“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脚步声远去。

我被锁在了军需库里!

寒意瞬间爬上脊背。

军需库密闭。

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

更要命的是。

这里是存放冬衣的地方。

为了防火。

没有任何火盆炭炉。

北疆的夜。

滴水成冰。

被关在这里一夜。

不死也得重伤。

冷静。

必须冷静。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环顾四周。

高窗很小。

钉着木条。

根本出不去。

唯一的门。

是厚重的实木门。

外面挂着大锁。

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

库房里的温度急剧下降。

寒气透过厚厚的冬衣钻进骨头缝。

手脚开始僵硬。

呼出的气变成白雾。

这样下去不行。

会被冻死。

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冬衣。

突然停住。

冬衣是絮了棉花的厚袄。

外面是结实的粗布。

我拔下头上的铜簪。

用力划开一件冬衣的表层粗布。

扯出里面大团大团的棉花。

又划开几件。

把棉花都掏出来。

堆在一起。

像个小小的窝。

我蜷缩进去。

用棉花把自己紧紧裹住。

只留口鼻呼吸。

棉花保暖极好。

隔绝了大部分寒气。

身体渐渐回暖。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必须想办法出去。

我裹着棉花。

在冰冷的库房里慢慢走动。

查看每一个角落。

墙角。

地面。

突然。

脚下似乎踢到一块松动的砖。

我蹲下身。

扒开地面的浮尘。

是一块活动的青砖!

撬开砖。

下面竟是空的!

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地道入口!

黑黢黢的。

不知通向何处。

心猛地一跳。

这军需库下。

怎么会有地道?

来不及多想。

这是唯一的生路。

我立刻钻了进去。

地道狭窄。

充满尘土味。

只能匍匐前进。

不知爬了多久。

前方出现微光。

还有隐约的人声。

“……这次看她还怎么嚣张!”

“冻不死她!”

声音有些耳熟。

是辎重营的另一个管事。

姓孙。

平时对我不冷不热。

地道出口在一处堆放杂物的营帐角落。

被破麻袋掩盖着。

我轻轻顶开麻袋。

钻了出来。

拍掉身上的土。

帐外火光通明。

巡夜士兵走过。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径直走向孙管事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