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头儿都会先问我的意见。
士兵们看我的眼神。
也充满了敬佩。
“阮姑娘”的称呼。
变得真心实意。
然而。
麻烦也随之而来。
辎重营油水足。
掌管粮草物资。
多少人眼红。
我挡了别人的路。
这天。
我去军需库清点新到的冬衣。
库房阴暗。
堆满货物。
刚清点到一半。
门外突然传来落锁声!
咔嗒!
厚重的铁锁落下!
“谁?!”我冲到门边。
用力推门。
纹丝不动。
外面传来一声冷笑。
“阮姑娘,库房重地,闲人免进。”
“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脚步声远去。
我被锁在了军需库里!
寒意瞬间爬上脊背。
军需库密闭。
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
更要命的是。
这里是存放冬衣的地方。
为了防火。
没有任何火盆炭炉。
北疆的夜。
滴水成冰。
被关在这里一夜。
不死也得重伤。
冷静。
必须冷静。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环顾四周。
高窗很小。
钉着木条。
根本出不去。
唯一的门。
是厚重的实木门。
外面挂着大锁。
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
库房里的温度急剧下降。
寒气透过厚厚的冬衣钻进骨头缝。
手脚开始僵硬。
呼出的气变成白雾。
这样下去不行。
会被冻死。
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冬衣。
突然停住。
冬衣是絮了棉花的厚袄。
外面是结实的粗布。
我拔下头上的铜簪。
用力划开一件冬衣的表层粗布。
扯出里面大团大团的棉花。
又划开几件。
把棉花都掏出来。
堆在一起。
像个小小的窝。
我蜷缩进去。
用棉花把自己紧紧裹住。
只留口鼻呼吸。
棉花保暖极好。
隔绝了大部分寒气。
身体渐渐回暖。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必须想办法出去。
我裹着棉花。
在冰冷的库房里慢慢走动。
查看每一个角落。
墙角。
地面。
突然。
脚下似乎踢到一块松动的砖。
我蹲下身。
扒开地面的浮尘。
是一块活动的青砖!
撬开砖。
下面竟是空的!
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地道入口!
黑黢黢的。
不知通向何处。
心猛地一跳。
这军需库下。
怎么会有地道?
来不及多想。
这是唯一的生路。
我立刻钻了进去。
地道狭窄。
充满尘土味。
只能匍匐前进。
不知爬了多久。
前方出现微光。
还有隐约的人声。
“……这次看她还怎么嚣张!”
“冻不死她!”
声音有些耳熟。
是辎重营的另一个管事。
姓孙。
平时对我不冷不热。
地道出口在一处堆放杂物的营帐角落。
被破麻袋掩盖着。
我轻轻顶开麻袋。
钻了出来。
拍掉身上的土。
帐外火光通明。
巡夜士兵走过。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径直走向孙管事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