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手腕下沉三分！”
“刀锋斜向上！”
那士兵一愣。
回头看我。
“你谁啊？”
旁边几个士兵哄笑起来。
“辎重营的娘们儿也懂刀法？”
“回家绣花去吧！”
哄笑声刺耳。
我面无表情。
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更大的嘲笑。
“看她那样子！还不服气呢！”
“懂个屁！”
我握紧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
回到辎重营帐篷。
柳如烟正帮我整理账册。
见我脸色不好。
“怎么了？”
“没事。”
我拿起桌上的笔。
在废纸上飞快地画。
勾勒出一个人形。
持刀。
劈、砍、撩、刺……
一个个基础动作分解图。
力从地起。
发于腰。
传于臂。
达于刃。
每一笔都带着不甘的力道。
柳如烟看得呆了。
“清秋……你……”
我停下笔。
看着纸上凌厉的线条。
心中那团火。
烧得更旺了。
机会。
在不经意间到来。
边境摩擦渐多。
小股敌军常来骚扰。
抢掠粮草辎重。
这日黄昏。
一队运送粮草的辎重车队返营途中。
遭遇了袭击。
护送小队拼死抵抗。
伤亡惨重。
粮车被劫走了三辆。
消息传回。
大营震怒。
辎重营首当其冲。
赵头儿急得嘴角起泡。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我仔细询问了逃回来的伤兵。
袭击地点。
路线。
敌军人数。
装备。
行动特点。
心中有了计较。
“赵头儿，下次押运，能否让我随行？”
赵头儿吓了一跳。
“阮姑娘！这太危险了！刀剑无眼！”
“我能减少损失。”
我语气笃定。
“刚才我问了伤兵。”
“袭击发生在黑石峡。”
“那里地形狭窄。”
“我们车队拉长。”
首尾难顾。”
“敌军埋伏在高处。”
“用弓箭压制。”
“再冲下来分割车队。”
“劫走粮车就跑。”
“所以，”我看着地图。
手指点在黑石峡前方一片开阔林地。
“下次，我们走这里。”
赵头儿瞪大眼。
“野熊林？不行不行！那里林子密，更容易被埋伏！”
“密林利于伏兵，也利于隐藏。”
“而且，敌军刚在黑石峡得手。”
“定以为我们会继续走那里。”
“或者换别的路。”
“野熊林，他们想不到。”
“再者，”我指着地图。
“林子靠近溪流。”
“地面松软潮湿。”
“敌军若骑马冲出来劫粮车。”
“重载粮车会在湿软地面留下深辙。”
“车轮易陷。”
“速度必然减慢。”
“我们只需在粮车后队。”
“布几架简易弩机。”
“绑在车上。 ”
“提前上好弦。”
“等敌军冲出林子。”
“陷入泥地。”
“速度减慢时。”
“弩机齐射。”
“不求伤人。”
“惊马即可。”
“马惊了，阵型必乱。”
“我们护粮小队趁机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