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时候的他偷偷递糖给我,有上学时他窝在我房里帮我写家庭作业,有发育期他递过来的衬衫,有他抱着我挨养母的打……
还有郊外别墅的那三年,看他如何一步步分寸尽失、看着我的眼睛里除了疯还有藏得更深的痛。
我有些心软,决定到了地下,看到他被鬼打,少笑两声。
睁开眼,听到熟悉的医疗器械的滴滴声,我的心软没了,甚至想翻个白眼。
宋清衍这傻杯不会到了地狱还要逼着我检查身体吧。
我都对这声音有PTSD了。
囚禁那段时间,宋清衍不肯放我出门,连往常半年一次的家庭体检也由他一手承包。
而且更加丧心病狂的半月给我做一次。
好像跟他上了个床我就成什么易碎品了。
我张嘴习惯就要骂他,却看见熟悉的家庭医生和更年轻些的宋清衍。
我愣了愣,再扫了眼熟悉的房间布置,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清衍看到我醒了,问了问家庭医生后续情况,就把人请了出去。
他单膝跪在我床边,望着我,眼睛里有恐慌和愧疚。
但还能妥善藏在那副冷静自持的表情下。
“醒了就好,是哥哥吓到你了,都是哥哥不好。”
他顿了顿,很宽容的模样,“月月不喜欢哥哥也没关系,哥哥会为你选更好的人。”
但我不是十八岁的宋清月。
我看的出他宽容背后的不甘和嫉妒。
我知道,我重生了。
重生在养母欲要推我出去联姻的时间节点。
跑出书房的我在宋清衍面前哭诉我才十八岁就要订婚,两年后我就是别家的人了。
结果他说,如果我想,他可以说服母亲,让我们两个人结婚,这样我就不用嫁给别人了。
他说他爱我,也能给我比任何人都多的自由。
彼时的我觉得被同阵营的兄长背叛,打了他一巴掌,自己哭晕了过去。
醒来后再不肯理他,直到后来逃跑失败,他溅了一身别人的血来抱我,我终于又哭着喊了他的名字。
而现在的我,再控制不住自己的白眼,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故作大度的人。
“哥哥。”我喊他,他便立马凑了过来。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你真的觉得有比你更好的人吗?”
他愣住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让他听出了我的话外音。
但他显然不敢相信,于是在外人面前要么挂着虚假笑容,要么面无表情的宋家继承人,难得有些失态。
“月月,哥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这样说,眼神望着我却像饿了很久终于看见猎物的恶狼。
我才不惯他,这家伙最爱装腔作势,都是宋家硬教的破毛病。
我哼笑了下,便翻身不理他。
宋清衍便不装了。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居高临下“月月答应哥哥了是不是。”
我皱眉要他低下来,他听话的凑近。
我趴在他耳边,很小声,像在告密,“宋清月决定和宋清衍在一起了。”
他心跳声好快。该体检的是他吧。
我在心里嘲笑他。
又似乎听到前世的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你明知道他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