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为什么不呢？
宋家养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正常的，我也是。
既然总要疯，为什么不拉着宋清衍一起，两情相悦的疯？
他是我的哥哥，没有血缘的虚假半身。
他会是我的爱人，我们会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陪着对方，要么一起活着，要么一起沉沦。
03
他马上要去跟母亲说，我连忙拉住他。
“不许动。”
养母要知道宋清衍敢毁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非把他打死在地下室不可。
之所以是唯一的希望，是因为现在的宋家岌岌可危，即将面临破产。
宋父宋母瞒着宋氏集团股东，以公司名义参加了私人对赌，现在对赌失败，除非能一口气拿出二十个亿，否则两年后只能宣告破产。
如果是曾经的宋氏，二十个亿不算什么，可那场明显有诈的对赌几乎吃掉了宋氏旗下所有的流动资金，剩下的不动产，除了一些房子，各股东都有参与，没有人愿意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
何况现在的宋氏不过是一艘千疮百孔的破船。
也只有把我推出去联姻，以求将某个家族绑上同一艘船，让旁人有所顾虑，才能为宋氏腾出喘息的余地。
当然现在对赌失利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宋清衍和原来的我只以为宋母和圈内其他父母一样，想趁着我年龄小，让我先订婚以便跟未来丈夫培养感情。
前世的我也是在两年后在家偷听到了养父养母计算我能换多少钱的谈话，这才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我是宋父宋母收养的孩子，当年宋氏旗下一条儿童产业链被爆出质量问题，为了混淆视听，转移大众目光，宋父宋母听从建议给各地的孤儿院设了捐款项目，还专门收养了我。
一时间媒体纷纷报道宋氏集团的善名，成了业内鼎鼎有名的公关事件。
宋父宋母是典型的家庭联姻，彼此都是事业狂，各自在外也有情人。只是各自为了体面没闹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他们不是合格的夫妻，自然更不可能成为合格的父母。
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来到宋家，小小的宋清衍僵着一张脸，笑容像个机器人，只会重复，“欢迎妹妹。”
成堆的摄像机怼着他，他也不变一下表情。
他当时不过八岁，我六岁。我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躲在他后面不敢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能够不变表情，是因为宋父宋母提前两个星期便逼着他在地下室面对强日光灯站着，每天站两个小时。
一个八岁的孩子。
后来我常常认为，宋清衍早早戴上眼镜，就是这时候留下的祸根。
结果郊外别墅那三年，他终于说了实话，其实他的眼睛根本没问题，只是发现我总喜欢盯着戴眼镜的男生看，才特地去配了平光镜。
回忆暂停，我望着面前戴着眼镜的宋清衍，他在我阻止他去找母亲说清楚后一直闷闷不乐，冷着的脸很能唬人。
可我一点也不怕，因为他就是常常顶着这副表情，帮背着养母熬夜打游戏的我补家庭作业。
我有些走神，想起他曾经故意在床上不摘眼镜，看我在接吻时难耐的偏头，再握着我的手帮他一起摘下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