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足以将爱人养的食髓知味。
我扯扯宋清衍的衣袖,在他冷着脸转过来的时候,轻巧摘下他的眼镜。
然后拽着他的头发跟他接吻。
二十岁的宋清衍,还很青涩。他的舌头闯进来时甚至不敢动。
不过和二十五岁时的宋清衍一样很好学,很快就成了接吻优等生。把曾经我从他那里学来的技巧尽数还给了我。
大概好学生在面对陌生的知识时总是求知若渴,我的嘴唇被他亲到发麻,不得不拽着他的发根用力。
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得了好处的人不再冷脸,耳朵红的像夏天的西瓜瓤。
我不由感慨,还是这时候的宋清衍可爱。
成熟体的宋清衍只会让我脸红,哪里会自己先红了耳朵。
04
冷静下来,我想起正事。
前世的宋清衍也发现了我订婚的真相。
不过他比我更早发现,甚至背着我将对赌协议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用两年时间带着宋氏起死回生。那两年我因为他的求爱躲去了国外,养父母也不知是被宋清衍逼迫还是良心发现,竟也放任我在国外玩了两年。大概是前者。
二十岁到二十二岁,本该是少年人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可宋清衍却把自己的腰深深弯下,从从前人人敬羡的宋家大少,变成了人人啧啧的败家子、丧家犬。
他将父母的债抗在自己身上,然后借着宋氏死而未僵的三分面子,硬生生闯出一条生路。
两年后我再回来时,他已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面子。
宋氏,还是从前那个宋氏。
而我在书房外听到的那场让我逃跑的谈话,只是养父母在预演如果当初。
但我并不知道这些事,不知道宋清衍为了不让我成为牺牲品而选择自己承担二十亿的债款,
不知道我在国外和同学逛街购物的时候宋清衍在和大他一轮的投资人们拼红白洋乱掺的酒,
不知道我在为短暂逃离那个病态家庭快乐时,他心甘情愿为自己绑了一身枷锁。
更不知道宋清衍之所以最后发疯扔下一切来追我,是因为他以为他觉得我爱上了别人。
这些我是在他的葬礼上才知道的,宋父宋母为了让我愧疚而交出宋清衍留下的财产,一五一十的向我讲述了那个真正做了一切,却半句不肯讲的人,所有的好。
宋清衍是个疯子,这是我早就知道,却在跳江那刻才真正想通的事。
葬礼过后,人群尽散,在等待头七的那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三年里,宋清衍半句不讲他曾做的事,也半句不问我为什么跟人家“私奔”。
江水漫过我的鼻腔、耳朵、眼睛。
我终于在这和人世不相关的江水里明白。
不说,是希望宋清衍在宋清月这里永远无所不能。
不问,是希望宋清月在宋清衍这里永远两情相悦。
疯子的爱。
爱无所不能,除了相爱。
原来宋清衍那三年里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他认为他是加害者,我是受害者。
05
我叹了口气,抓着宋清衍的手指玩了会儿,才从那种想炸了整个宋家的情绪中缓解过来。
这期间他一直纵容的看着我,像从前我耍赖不肯起床,他默默帮我理好书包,又拿热毛巾给我擦脸一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