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闺蜜?
哈!她和陈浩,早就勾搭成奸,只等着榨干我最后的价值,然后让我彻底消失!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全是铁锈般的腥甜味。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住那股灭顶的眩晕和呕吐感。指甲掐得更深了,掌心传来的剧痛是此刻唯一能让我保持清醒、不立刻掀翻这张桌子捅死这对狗男女的锚点。
重生了!
我真的回到了三个月前!回到这对豺狼正准备张开血盆大口、而我却还傻乎乎地把他们当成至亲至爱的时候! 此刻,外面还是酷热的夏夜,老旧风扇徒劳地搅动着油腻浑浊的空气。我看着陈浩那张虚伪的脸,听着苏娜那蛇蝎般甜蜜的语音,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却顺着我的脊椎一路爬升,冻僵了四肢百骸。
恨!滔天的恨意在我胸腔里燃烧,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但另一个更清晰、更刻骨的念头死死压过了毁灭一切的冲动——复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我要亲手撕碎他们精心编织的假面,把他们踩进地狱!
“苏娜啊?”我扯动嘴角,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弧度,声音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没说什么,就是关心我加班太累,叮嘱我注意身体。”我垂下眼,盯着碗里那几只被汤汁泡着的虾,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陈浩紧绷的肩膀似乎松动了一点,那丝探究的阴沉也淡了些。他重新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只虾,笨拙地剥着壳,油渍再次染上他的指甲。“她就是爱操心。你也别太拼,身体要紧。”他语调恢复了平稳,带着一种掌控者的宽宏大量,“快吃吧,凉了腥。” 我看着他那双沾着油污的手剥虾,剥出来的虾肉粉嫩诱人。
前世我曾多么迷恋他这份“体贴”,觉得他连这种小餐馆都愿意陪我吃,还亲自给我剥虾,是真爱。现在看着,却只觉得那虾蜿蜒的姿态像一条条扭动的蛆虫。 我拿起筷子,夹起他刚放进我碗里的那只虾肉。塑料筷尖戳进虾肉里,留下一个小洞。我把它送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味同嚼蜡。舌尖尝不到任何鲜甜,只有劣质油和死亡的气息。
“嗯,知道了。”我含糊地应着,低下头,掩藏住眼中汹涌的恨毒。脸上的表情必须维持住那份熟悉的、被蒙在鼓里的疲惫和温顺。像过去那个愚蠢的林夕一样。
忍耐。
林夕,你必须忍耐。现在撕破脸,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等,等到他们彻底暴露獠牙,等到我能抓住他们致命的咽喉!
陈浩似乎满意于我的顺从,不再多问,开始大口吃他面前那份炒面,呼噜呼噜的声响令人作呕。 一顿煎熬到如同凌迟的晚饭终于结束。陈浩很自然地掏出他那个用了好几年的旧钱包,抽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结了账。他把找回的几枚硬币叮叮当当地丢进钱包侧边的零钱袋里,动作娴熟又带着点刻意的“节省”。
“我先送你回出租屋?”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依旧是那副体贴男友的姿态。 “不用了浩哥,”我立刻摇头,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和疲惫,“我……头还有点晕,想自己慢慢走回去,吹吹风清醒一下。可能是最近加班太多,累着了。你先回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努力模仿着前世那个状态不佳、只想自己静静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