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便利店的血色涂鸦
初冬的凌晨三点，老城区的 “晨光便利店” 还亮着灯。林晓雨接到报案时，刚在值班室趴在桌上眯了十分钟 ——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便利店的夜班店员：“警察同志，死人了！在冰柜旁边，还有…… 还有奇怪的涂鸦！”
陈砚的车在巷口等她，车灯刺破薄雾。老刑警穿着一件旧羽绒服，领口沾着白霜，见林晓雨跑过来，递过一杯热豆浆：“慢点，现场跑不了。”
便利店在老旧小区的拐角，玻璃门上贴着 “24 小时营业” 的灯箱，门没锁，推开门时，冷风裹着血腥味涌进来。收银台后的店员小张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里，指缝间漏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冰柜方向。
冰柜在店最里面，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后背插着一把水果刀，鲜血从伤口渗出来，染红了深蓝色的工装裤。更诡异的是，冰柜侧面的白墙上，用红色马克笔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 是个被划掉的笑脸，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十年了，该还了。”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陈砚蹲下身，避开地上的血迹，仔细观察伤口。水果刀插得很深，刀柄上没有指纹，应该被凶手擦掉了。
“是…… 是小区里的王浩，开装修公司的，经常半夜来买烟。” 小张的声音抖得厉害，“刚才一点多的时候，他进来买烟，我在收银台玩手机，没注意后面。大概十分钟后，我听见冰柜那边有‘咚’的一声，过去就看见他趴在地上，墙上有涂鸦，凶手已经跑了！”
“监控呢？” 林晓雨立刻看向天花板 —— 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对着收银台，冰柜区域正好是盲区。
“冰柜那边的监控上个月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小张快哭了，“我真的没看见凶手长什么样，只听见脚步声，好像是个男人，穿运动鞋。”
法医很快赶到，初步检查后说：“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死因是失血性休克，水果刀刺中了脾脏。刀柄上没有指纹，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凶手应该是趁死者不注意时下手的。”
陈砚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涂鸦上，红色马克笔的痕迹还很新鲜，字的边缘有些颤抖，像是凶手写的时候很激动。“‘十年了，该还了’……”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晓雨，查一下王浩的背景，重点查十年前的事情 —— 这涂鸦肯定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
林晓雨立刻拿出笔记本，一边记一边问小张：“王浩平时有没有得罪人？或者最近有没有和谁吵架？”
“得罪人？肯定有啊！” 小张终于镇定了些，“他开装修公司，经常坑业主的钱，上个月还有个阿姨来小区门口骂他，说他装的水管漏水，找他修他还不认账。还有，他脾气特别差，上次我多找了他五块钱，他差点把烟扔我脸上。”
“那个阿姨叫什么名字？住哪个单元？” 陈砚追问。
“好像叫刘梅，住 3 号楼 2 单元，她儿子去年结婚，找王浩装的婚房，结果没住半年就出问题了。” 小张回答。
第二章 十年前的霸凌
第二天一早，林晓雨带着王浩的资料来到陈砚的办公室。“陈队，王浩，男，38 岁，十年前在咱们市的三中读高中，后来没考上大学，跟着他爸学装修，五年前自己开了公司。他的前科不少：2015 年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过，2018 年因为拖欠工人工资被起诉，去年还因为装修质量问题和业主闹过几次，不过都私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