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她失神地喃喃，声音细若蚊蚋，破碎不堪。她猛地抬头，看向那块巨大的屏幕，又猛地看向四周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写满鄙夷的脸孔，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沈确那张写满惊恐和嫌恶的脸上。
“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场合，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展厅外冲去！高跟鞋崴了一下，她狼狈地摔倒，又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地冲出了这个瞬间变成她地狱的华丽牢笼。
沈确站在原地，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利箭。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回局面，却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嗬嗬”声。他精心策划的、梦想着借此一步登天的画展，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埋葬他艺术生涯和所有尊严的坟墓。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巨大的LED屏幕上，那段精心剪辑的、足以摧毁一切的录音，还在循环播放着苏晚那句清晰无比的诅咒：“……厉承？他不过是个提款机！一个又冷又硬、毫无情趣的赚钱机器！我看着他都觉得恶心！”
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展厅里，如同最恶毒的丧钟。
第五章
厉承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脆响。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车流如织。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望着远方，仿佛只是在欣赏夜景。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厉承的声音不高。
林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步履沉稳。“厉总，‘云境’那边的‘贺礼’，已经送到了。效果…非常显著。”他将平板电脑递过去。
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画廊现场的混乱画面。苏晚尖叫着冲出人群的狼狈，沈确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惨状，以及满场宾客那毫不掩饰的震惊、鄙夷和窃窃私语。即使隔着屏幕，那种社死的窒息感也扑面而来。
厉承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看着苏晚摔倒又爬起、跌跌撞撞消失在镜头外的身影，看着沈确像个木偶般承受着千夫所指。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再次发出轻响。然后，他移开了视线，仿佛只是看了一段无关紧要的新闻。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林锐收回平板，继续汇报：“苏小姐离开画廊后，情绪完全失控。她没有回公寓，也没有去任何朋友处。我们的人跟着她，发现她去了城南江边，独自在堤岸上徘徊了很久，状态非常危险。是否需要……”
“不用。”厉承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让她待着。死不了。”他太了解苏晚了，她骨子里那份自私和虚荣，比她的命更硬。她舍不得死。
林锐点头：“明白。另外，沈确那边，画展彻底毁了。画廊方面迫于压力，已经单方面宣布提前终止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