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朋友都劝我，说他看着就不靠谱，图我的钱和资源。
我不信。
我以为，我是那个能让他收心的例外。
现在想来，真是个笑话。
楼下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间或夹杂着裴川压抑的怒吼。
我没理会，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楼下的动静停了。
又过了几分钟，我的房门被敲响。
「晚晚，我们谈谈。」
我掐了烟，走过去打开门。
他站在门口，眼睛通红，手里拿着那个我们结婚时买的乐高星际飞船模型，那是他最喜欢的摆件。
「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马上就跟她断了。」他走进来，试图拉我的手。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的认错态度，一如既往地熟练。
过去几年，每当我们吵架，他总是用这招来哄我。
而我，也总是心软。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裴川，你知道吗？背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平静。
「更何况，你错的不是背叛，而是从一开始，你就没爱过我。」
「你爱的，是我能带给你的光环和捷径。」
「我没有！」他急着反驳。
「没有？」我轻笑一声，「那你敢不敢，辞掉现在的工作，我们两个一起从零开始？」
他瞬间哑火了。
他现在的位置，市场部副总监，年薪七十万。
没有我，他可能还在原来的公司做个任人拿捏的小职员。
由奢入俭难，他怎么可能舍得。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
「看，你不敢。」
「所以，别再说爱我了，这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恶心。」
我拉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间到了，滚吧。」
他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乐高模型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突然，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猛地把模型砸在了地上。
塑料零件碎了一地。
「乔晚，你别后悔！」他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三十三岁的老女人！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你现在把我赶走，以后有你跪着求我回来的时候！」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反而笑了。
「是吗？那我等着。」
门铃声在这时恰到до好处地响起。
我挑了挑眉，「看来，我的小狼狗到了。」
我越过他，踩着一地的碎片，姿T态优雅地下了楼。
每一步，都像踩在他脆弱的自尊心上。
04
来人很高，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看起来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他看到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姐姐，我来了。」
他叫牧言，是我半个月前在一家清吧认识的调酒师。
干净，帅气，嘴甜，会来事。
最重要的是，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欣赏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仰慕。
我侧身让他进来，他很自然地从鞋柜里拿出我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拖鞋换上。
裴川跟在我身后下了楼，看到牧言的那一刻，眼神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