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中沉淀的老照片,见证着时光的荏苒和珍贵的回忆。”
“让记忆得以永恒,承载着我们最深刻的感情和记忆。”
正如歌曲《成都》: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任凭雨打窗棂,闲听雨落簌簌!
在灯光下,桌子上的裂痕和磨损更加明显,如同一个老者的脸庞,满是沧桑。
不经意间指尖触到相册封皮的瞬间,泛黄的边角便簌簌抖落一地光阴。
那些定格的笑靥竟像被施了魔法——岁月的阳光从树影间漏下来,在牛仔裤上跳跃成金色的光斑,而此刻的我站在2025年的秋阳里,掌心只余下一道褪色的温度。
原来时光从不曾流逝,它只是把我们都变成了琥珀里的标本,隔着透明的岁月彼此凝望。看到曾经的自己,感受到时间的流转与岁月的变迁。
捏起记忆的边角,我仿佛看到了岁月长河中那个曾经稚嫩的自己!
短衫的袖口磨得发毛,裤脚还沾着刚从田埂上蹭的草汁,
手里攥着根用细铁丝弯的弹弓,正猫着腰蹲在老槐树下,眼睛死死盯着枝桠间蹦跶的麻雀——裤兜里揣的小石子硌得慌,却不敢乱动,生怕惊飞了这只盯了半天的“目标”。
爷爷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老远就喊我的小名,声音裹着田埂上的土腥味从远方飘来。
我微微抬起头看见爷爷那沟壑纵横的脸庞,小手慌乱的把弹弓往背后的裤兜里藏,却还是被他混浊的眼眸瞅见,他也不拆穿,
顺着田埂径直的走过来,轻轻的放下扛在瘦弱肩头的锄头,默默地蹲下来伸出他遍布老茧的双手温柔的那我把歪了的衣领理好后,顺便摸摸我的小小脑袋,又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个刚摘的西红柿,那颜色鲜艳夺目,令人垂涎欲滴!
爷爷在他的衣服下摆蹭了蹭就塞给我的手中和蔼的说道:“先吃点垫垫小肚子,不要跑远了,等会儿跟我去小河沟里摸泥鳅哦!咱爷孙多摸点,你爸都嘴馋了 ,上次就说想吃美味的泥鳅今晚咱炖了。”
西红柿的酸甜汁顺着小小的指缝不停往下淌,我大口大口咬着红彤彤的果肉,歪着头滴溜溜的眼睛转动着,看着爷爷把锄头靠在那粗壮的槐树干上,
斑驳的树皮上还残留着我去年一笔一画刻下歪歪扭扭的“爷”字。和熏的风微微的吹来,那枝头繁茂的槐树叶“沙沙”做响个不停,合混着远处村里的嘤嘤狗吠声,
我突然觉得手里的弹弓也没那么重要了,这会儿小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等会儿和爷爷在小河沟里摸泥鳅时,能溅起多高的水花呢。
如今再回想起那个下午,
槐树下那婆娑的影子、西红柿清爽的酸甜,还有爷爷那双粗糙的手掌轻轻蹭过我脸颊的温度,都还清清楚楚得印刻在昨天。
原来小时候紧紧的攥在手里的,不只是那好玩的弹弓和甜美西红柿,还有那些藏在风里、藏在田埂间,再也回不去的、热腾腾的美好时光。
等爷爷扛起着锄头在前头走,
我小手攥着没吃完的西红柿,屁颠颠地跟在后面,撒了欢的跑,爷爷一步三回头的叮嘱让我慢点儿,慢点儿!
微卷的裤脚不经意间扫过路边的狗尾草,毛茸茸的触感蹭得脚踝一阵阵发痒。
田埂旁哗啦啦的水沟里波光粼粼的泛着小小的水花,刚刚下过雨的泥地里,还残留着青蛙跳跃过后浅浅的小坑。
爷爷放下锄头,从充满年代感的竹筐里掏出两个锃亮的铁皮桶,
一个塞给我的手里,一个自己拎着,高高的把裤腿卷起就往水沟里走——他的那裤腿上还沾着上午插秧时迸溅的泥水,
那坚实的脚板踩进水沟里时,瞬间溅起的水花刚好打在我的鞋尖上。
爷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摸泥鳅动作得轻点儿,手要贴着泥底慢慢探。”
爷爷一边说,一边弯腰把手伸进水里,没过一会儿就拎起一条滑溜溜的大泥鳅,
银灰色的身子在阳光下扭来扭去,
“你看,它藏在草根下面呢。”
我笨拙的学着爷爷的样子,把袖子卷到胳膊肘,
刚把手伸进水里就打了个哆嗦——水比想象中凉,泥乎乎的触感裹着指尖,有点酥痒。
摸了好一会儿,指尖终于碰到个滑溜溜的东西,我一着急,猛地往上一抓,结果泥鳅没抓住,倒把自己晃得坐在了沟边的泥地里,裤子上沾了一大块泥。
爷爷见了,笑得直不起腰,走过来把我拉起来,
用他沾着泥的手拍了拍我屁股上的泥:“别着急嘛,咱慢慢来,今晚摸不着,明天再来。”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块糖,是裹着红纸的水果糖,糖纸都被汗浸得有点软了。
我接过来,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一下子盖过了手上的泥腥味。
那天最后也没摸着几条泥鳅,可回家的路上,我拎着装着泥鳅的铁皮桶,
跟在爷爷身后,看着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觉得比得了什么宝贝都开心。
后来爷爷走了,老家的田埂也换了新的模样,
可每次想起那个下午,我总还能想起水沟里的凉、泥鳅的滑,
还有爷爷掌心的温度——那些藏在泥地里、藏在糖纸里的时光,就像爷爷教我摸泥鳅时说的那样,轻轻攥着,就总也不会丢。
后来每次回老家,我总爱绕到田埂旁的那条水沟边站站。
沟还是那条沟,只是边上的狗尾草比从前密了些,沟里的水也没小时候看着那么清亮,
偶尔有几只小虾米游过,倒还能寻着点当年的影子。
我蹲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把手伸进水里,还是熟悉的凉意,只是指尖再碰不到滑溜溜的泥鳅,
也再没人会笑着把我从泥地里拉起来,递上一块浸软的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