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完美的栽赃嫁祸。
所有证据都指向我的女儿。一个爱撒谎,嫉妒心强,还会搞破坏的坏小孩形象,就这样被塑造了出来。
换做四年前的我,可能真的会信。
但我现在只觉得可笑。
「是吗?」我没有理会苏晴的表演,径直走到萌萌身边,蹲下来,轻轻地托起她受伤的手指。我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好。
整个过程,我的眼神始终温柔。
萌萌难以置信地看著我,原本泫然欲泣的眼泪,突然就忍住了。
包扎好伤口,我站起身,脸上挂著淡淡的微笑。
「一个奖盃而已,碎了就碎了。我回头让人给小哲再订做一个纯金的,好不好?」我对著还在抽泣的苏哲说。
苏哲愣住了。
苏晴也愣住了。她们设计了这么一场大戏,预想中的应该是我的暴怒和对萌萌的失望,而不是现在这轻飘飘的处理方式。
我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片,随即落在房间窗台上,那里摆放著一个小小的陶瓷摆件。
「苏晴,」我说,「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脸色很差。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压力太大了?」
苏晴不明所以:「我……我还好啊。」
「不,你看起来很不好。」我走到她面前,温和地注视著她,「我知道,带两个孩子很辛苦,尤其是萌萌不让你省心。你承受了太多,人都快被逼出病来了。」
我伸手,温柔地拂去她肩上的一缕发丝,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和心疼。
「我已经帮你预约了上海最好的精神科医生,是我的朋友,明天下午,我陪你去做个全面的检查和心理疏导。好吗?」
苏经理看著我,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一丝惊慌。
「我……我没病!你看错了!」
「亲爱的,生病了不可怕,讳疾忌医才可怕。就这么说定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说完,我转身,牵著萌萌的手,走出了那个房间。
在与苏晴错身而过的那一刹那,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对了,忘了告诉你。昨天被摔碎奖盃的主人报了警。警察检查过了,奖盃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游戏,才刚刚开始。
先给你扣一顶「精神失常」的帽子,苏晴。当一个母亲被权威机构定义为「精神病患」时,她所说的一切话,所做的一切事,还会有可信度吗?
这只是开胃菜。
6
苏晴最终还是被我「押」去了医院。
那位精神科医生,是我律所的首席法律顾问,王教授。他的办公室里,挂满了各种真真假假的学术证书。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王教授用各种专业术语和引导性极强的问题,对苏晴进行了一场滴水不漏的「诊断」。
而我,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靜靜地看著我的妻子,如何在一个精心构造的陷阱里,一步步走向疯狂。
「顾太太,您说您经常感到焦虑,觉得身边人都想害您?」
「我没有!」
「您说您会看到一些不存在的画面,比如看到您女儿在虐待小动物?」
「那是真的!不是幻觉!」苏晴激动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