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惊恐地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苏晴满意地笑了，她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优雅温婉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只是我的幻觉。
她拍了拍手，对著空气说：「你说，你爸要是看到他心爱的女儿，其实是个偷东西、撒谎、还会虐待小动物的坏孩子，他会是什麼表情？」
她笑了起来，声音悦耳动听。
「顾砚臣最讨厌的就是不完美。我要让他看看，他引以为傲的血脉，究竟是个什麼样的垃圾。」
我关掉了电脑。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苏晴恨的不是萌萌，她恨的是我。她觉得我娶她，不过是看中她的美貌和温顺，是找一个装点门面的花瓶。她觉得我看不起她那个贫穷的原生家庭。所以，她要毁掉我最珍视的东西——我唯一的继承人，我的女儿。她要用她娘家的血脉，来取代我顾家的血脉。
真是好一盘大棋。
可惜，她惹错人了。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我的首席助理的号码。
「Davis，帮我办几件事。」
「第一，查苏晴这四年所有的银行流水，尤其是和她娘家的資金往来。」
「第二，联系上海最好的私家侦探，我要知道苏哲在来我家之前，在他老家学校的全部档案，包括任何纪律处分。」
「第三，找人去『探望』一下我那位岳母，听说她最近又欠了不少赌债。告诉那些债主，人，在我的别墅里，随时欢迎他们来『做客』。」
「最后，给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最严苛的那种。我要她，净身出户。」
挂掉电话，我看著窗外上海璀璨的夜景，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冷得让人发抖。
苏晴，你想要完美？
我就给你一场最完美的，家破人亡。
5
第二天上午，我像什麼都没发生一样回了别墅。
苏晴正在客厅插花，见我回来，温柔一笑：「回来啦，这次出差顺利吗？」
「还行。」我把公文包放在一边，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孩子。
「萌萌呢？」
苏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可能在房间写作业吧。这孩子，就是不爱跟人亲近。」
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苏哲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我的奖盃！我的奖盃碎了！姑妈！有人把我的奖盃摔碎了！」
苏晴脸色一变，立刻扔下花剪冲了上去。我也跟著走上二楼。
苏哲的房间里一片狼藉，他最宝贵的那个奥数金奖奖盃，此刻正碎成几片躺在地上。萌萌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小脸煞白，看著地上的碎片，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顾思萌！是不是你！」苏哲红著眼扑过来就要打萌萌，被苏晴一把拦住。
苏晴抱住自己的侄子，转头厉声质问：「萌萌！你跟妈妈说！是不是你弄的？」
萌萌拼命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是我……我进来的时候，它就已经……」
「还敢撒谎！」苏晴打断她，指著萌萌的手，「你看！你的手指上就有玻璃碴！肯定是你怀恨在心，故意摔碎了哥哥的奖盃！」
我眯起眼睛，看到萌萌的食指上，果然有一道细小的，正在渗血的划痕。
苏晴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转向我：「砚臣，你看！我说什麼来著！这孩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嫉妒心太强了！哲哲这么优秀，她不为哥哥高兴，反而还……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