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低著头，小声说：「哥哥的。」
「那你的东西呢？」
「在……在隔壁。」
「你喜欢现在住的房间吗？」
她犹豫了很久，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却强忍著不敢掉下来。
「为什麼不住回来？」我继续问。
她的嘴唇嗫嚅著，恐惧地朝门外看了看，像是在害怕什麼人偷听。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如刀绞。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摸著她细软的头发。
「萌萌别怕，爸爸回来了。」
我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我上飞机前就买好的毛绒玩具熊，塞到她怀里。这只熊的眼睛里，藏著一枚最先进的针孔摄影机，全天二十四小时录音录影，并且可以实时传输到我的手机上。
我温柔地说：「爸爸要出一趟差，可能要两天。让这只小熊陪著你好不好？它会替爸爸保护你。」
萌萌抱著熊，泪水终于决堤，她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是那种压抑了很久很久，无声的啜泣，听得我心都要碎了。
而我，面带微笑地安慰她，转身离开了这栋别墅。
苏晴，张妈，还有你那个宝贝侄子，准备好接我的大礼了吗？
这场戏，该由我来导了。
4
我并没有真的出差。
我在离家不远的酒店开了个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那只玩具熊的信号。
屏幕亮起，画面有些晃动，是萌萌抱著小熊回到了那个逼仄的储藏室。她把熊放在枕头边上，自己蜷缩在小床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很快，门被推开，张妈走了进来，脸上沒了白天在我面前的恭敬，满是不耐和嫌恶。
「哭哭哭，就知道哭！丧门星一样的东西，先生一回来你就开始告状了是吧？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下贱胚子！」她一把抢过萌萌怀里的小熊，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几下。
「什麼破玩意儿！跟你说，别以为先生回来了你就能翻天！在这个家，你还得听晴晴小姐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萌萌吓得缩成一团，一个字也不敢说。
张妈走后，门又被推开。这次是苏哲。
他一进来就踢了一脚萌萌的床，命令道：「喂，顾思萌，我的作业写完了，你快去给我检查一遍，错了一个字，你就死定了。」
说著，他把我送给萌萌的那套微缩城堡模型扔在了地上，零件散落一地。
「还有这个，姑父送你的垃圾，我看著就烦，你今晚之前必须给我拼好，少一个零件，我就告诉姑妈你又欺负我！」
萌萌跪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颤抖着手去捡那些细碎的零件。
我在电脑屏幕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玻璃杯，被我无意识地捏出了裂纹。
晚些时候，苏晴也来了。
她在门口站定，居高临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儿，语气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砚臣是不是给了你什麼东西？」
萌萌指了指地上那只熊。
苏晴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似乎没发现什麼异常。她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城堡模型最精致的那个尖顶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尖顶应声而断。
「我警告你，顾思萌。」苏晴蹲下身，捏住萌萌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别以为你爸回来了，你就能改变什麼。在这个家，我说了算。你要是敢在他面前乱嚼舌根，我就把你送回你那个赌鬼外婆家去，让她把你卖了还债，你听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