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猛地窜入他的脑海,咬得他心脏骤缩,鲜血淋漓。
三年…
如果…如果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
苏清终于动了。
她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去看自己被攥得发红的手腕。她只是缓缓地抬起眼,迎上陆沉那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眸子。
她的眼神很静,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映不出丝毫波澜,也映不出他此刻疯狂狼狈的倒影。
“陆总,”她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甚至带着一点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的疑惑,“你在说什么孩子?”
她微微偏头,目光掠过自己被他死死抓住的手腕,再缓缓移回他脸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我们之间,三年前就两清了。不是吗?”
“你亲口说的,‘清场了’,‘替身而已’,‘物归原主’。”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复述着他当年醉酒后的言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刻刀,精准地剜在陆沉的心口,“还是说,陆总贵人多忘事,需要我帮你回忆?”
陆沉的脸色在她平静的叙述中,一寸寸变得惨白。那些他以为早已被酒精模糊、被她遗忘的残忍字句,此刻从她口中说出,竟变得如此清晰,如此锋利,割得他体无完肤。
“不…不是那样…”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干涩发颤,所有的强势和掌控在她这汪深不见底的静水面前,溃不成军,“苏清,当年我…”
“当年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苏清淡然打断他,语气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彻彻底底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重要的是,我现在过得很好。请陆总放手,你弄疼我了。”
“你过得很好?”陆沉像是被这句话刺痛,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他猛地看向她的小腹,又猛地看向卡尔,一种毁灭性的嫉妒和恐慌几乎要将他吞噬,“和他?带着我的孩子?!”
“陆先生!”卡尔彻底沉下脸,语气强硬起来,伸手便要格开陆沉的手,“请注意你的言行!否则我不得不叫保安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闪光灯开始隐秘地闪烁。陆氏总裁在顶级拍卖会上失控纠缠神秘女伴,疑似涉及旧情与私生子…这绝对是明天头版爆炸性的新闻。
苏清却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枚细针,瞬间刺破了紧绷的气氛。
她终于抬起另一只手,一根一根地,极其缓慢却坚定地,掰开了陆沉死死攥着她的手指。
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激起他一阵剧烈的战栗。
“陆总,”她看着他骤然空落的手,看着他那双写满破碎和不敢置信的眼睛,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最终宣判般的冷漠,“你喝多了。”
“而且,”她微微停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