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夫人死遁后,薄少红着眼掘地三尺
契约婚姻到期那天,我收拾好所有行李准备安静离开。
却听见他醉酒后给白月光打电话:“她终于要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低头看着手中刚刚验出两道红杠的化验单,无声撕碎冲进马桶。
三年后京都拍卖会上,他作为顶级买家为我天价拍下的钻石举牌。
我挽着新男友轻笑:“陆总,替身也有不想演的时候。”
他猛地摔了竞价牌冲向我:“跟我回家…孩子是谁的?”
最后一件衬衫被仔细抚平,折好,放入行李箱夹层。拉链合上的声音轻巧而决绝,像一声微不足道的叹息,为这三年默不作声的扮演敲下休止符。
苏清的指尖划过行李箱光亮的表面,触感冰凉。这屋子里的一切,从昂贵的红木家具到窗前那盆她精心养护却从未开花的蝴蝶兰,都贴着“陆家”的标签,与她无关。她带走的,只有三年前带来的那些旧物,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几本翻毛了边的书,以及一身的寂寥。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酒会的浮华香气,与陆沉身上惯有的冷冽雪松调纠缠,织成一张无形却窒息的网。她曾是这网中沉默的鱼,如今契约到期,网笼开启,她该游回自己的海了,哪怕那片海早已陌生。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亮起,显示着航班信息。明天清晨,飞往南半球的某个海岛,机票是她用自己偷偷接设计私活攒下的钱买的,与陆家无关,与陆沉无关。
一切都很平静,正如她这三年所表现的那样,温顺,安静,像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如果不是那阵踉跄的脚步声和房门被粗暴推开的巨响。
陆沉跌撞进来,昂贵的手工西装皱巴巴地搭在臂弯,领带扯得松散,周身裹挟着浓重呛人的酒气。他很少这样失态,至少在她面前从未有过。他一向是冷的,是沉的,是掌控一切的,连冷漠都带着精确的刻度。
他似乎没看见客厅里收拾妥当的行李箱,也没看见站在阴影里的她,径直摔进沙发里,仰着头,喉结滚动,手机胡乱贴在耳边。
那双总是淬着冰、审视她的眼睛此刻紧闭着,长睫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他对着手机呓语,声音沙哑,含混,却一字一句,尖针般刺破寂静,也刺穿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防。
“…嗯,她明天就走…”
“清场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呵…替身而已…总得物归原主…”
…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醉后的黏连,却清晰得残忍。苏清站在原地,血液仿佛在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撞着四肢百骸,指尖冰凉发麻。
原来她这三年的安分守己,精心扮演,在他口中,不过是一场等待正主归来的“清场”。
原来她所有的存在,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可以随意丢弃的“替身”。
心脏的位置传来迟来的、钝钝的痛感,并不尖锐,却闷得人喘不过气。她下意识地伸手,探进口袋,指尖触到一张单薄的纸。
是今天下午去医院取回来的化验单。
医生公式化的祝贺言犹在耳:“恭喜,胚胎发育很好,四周半了。”
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一丝茫然,一丝无措,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微弱的希冀。甚至可笑地想过,这张化验单,会不会让这场告别,变得不那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