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下面啊,藏着个东西呢。

是个被他忘得死死的,可现在却能决定生死的东西。

第二章 死牢画血,谁会是祭品呢?

有那么一枚羊脂白玉佩,玉质温润得很,可却散发着一股和这冷宫格格不入的寒意。

这玉佩啊,以前可是母妃活着的时候最宝贝的东西呢。

想当年父皇还特别宠爱母妃的时候,亲手给母妃戴上了这玉佩,这可是他们之间的信物啊。

在那昏暗的灯油映照下,老宦官那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玉佩,眼神里满是贪婪,就像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他那干枯得像鸡爪似的手指一下子就伸了出来,迅速把玉佩抓到袖子里去了。

萧玄的瞳孔一下子就微微收缩了起来,他的指尖都差点掐进自己的掌心了,要知道这可是母妃留下的唯一遗物啊。

但是呢,他却没敢动。

在这个时候啊,保持沉默是他能拿到通行令的唯一办法了。

老宦官只是把一盏破破烂烂的防风灯笼和半卷已经泛黄的羊皮纸塞到了萧玄的怀里,然后声音沙哑地挤出了几句话:“西角门,子时三刻,就一炷香的时间。”

萧玄接过东西之后,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很快就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之中。

而那玉佩上残留的最后一点点温暖,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皇城的西角有个幽狴死牢。

这名字起得可真是绝了,又幽深得像地狱一样,又凶猛得如同神兽狴犴似的。

这里啊,就是帝都最脏最恶心的地方,就像个大脓疮似的。

那些被关在这里的囚徒啊,对他们来说,死亡都算是一种恩赐了。

这里的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腥、腐败还有绝望的恶臭味道,这味道浓得都快变成实质的东西了。

每呼吸一下,就感觉像是吞下了生锈腐烂的东西一样,喉咙里苦苦的,胃里也一个劲儿地翻江倒海。

萧玄按照宫禁图指的路走,就跟习惯在暗处活动的孤狼似的,一声不吭地绕过好几个明暗哨,慢慢靠近了死牢最里头的铁栏杆。

这儿黑咕隆咚的,光线差不多都被黑暗给吞光了。

墙上时不时滴下水珠,在安静的环境里滴答滴答响,听着就让人心慌,就好像在数着生命还剩多久似的。

他把灯笼的光亮弄得特别小,那点微弱的光还直晃悠呢,就这么照亮了角落里的一个人。

这人琵琶骨被很粗的铁链子穿过,四肢以一种怪模怪样的角度被固定在石壁上。

全身都是暗紫色的鞭痕和烙印,皮肉翻开的地方还往外渗脓血,那股腥臭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就像个被人随便砸坏的陶器似的。

不过呢,就算都这样了,这人一察觉到光亮抬起头的时候,眼里虽然没什么光亮了,就像烧完了只剩下死灰色,但在瞳孔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执念在动呢。

这人就是陈七。

上辈子啊,这陈七因为刺杀三皇子的罪名被凌迟处死了,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莽撞家伙。

只有重生回来的萧玄心里明白,陈七打一开始要杀的就不是那个草包皇子,而是站在三皇子旁边,被大家称作国之柱石、长得跟仙人似的国师莫问天。

萧玄轻声问了句:“你想报仇不?”这声音轻得就跟自己跟自己说话似的,可陈七却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