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发送后的深夜,我透过监控看到他独自坐在办公室,反复播放一段模糊的录像——画面中一个女人站在天台边缘,风掀起她的长发,她回头看了什么,然后纵身跃下。
第二天,我的方案在评审会上被批得一无是处。我呆坐在会议室角落,手心全是冷汗,耳边同事们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
可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门被猛地推开。
赵明远亲自走进来,西装笔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像被抽空了魂。
他只说了一句:
“这个方案我批了,就这么定了。”
三天后,庆功宴在顶层餐厅举行。
香槟塔折射着刺眼的光,银叉碰撞的清脆声、笑声、音乐混成一片喧嚣。
同事们争相向我敬酒,仿佛忘了上周还叫我“灾星”。
林溪举着酒杯,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苏野,我果然没看错你。”她的声音像丝绸滑过耳膜,指尖却冰得不像活人。
宴会进行到尾声时,人群喧闹渐远,她忽然贴近耳边,呼吸烫得像火:
“跟我来,我有话告诉你。”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闪着幽绿的光,金属门在身后“咔”地合上,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铁锈味和淡淡的霉味。
她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唇角扬起一抹不属于她的笑。
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她的唇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股铁锈般的腥甜,蛮横地撬开我的牙关,舌尖像蛇一样探入。
就在我意乱情迷的瞬间,脑中猛地闪过日记最后一页被水渍浸染的模糊字迹——“献祭需三吻,第一吻启门”。
我浑身一激灵,猛地推开她,大口喘着气,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溪抚摸着自己殷红的嘴唇,笑得妖异又魅惑:
“你在害怕?可你已经……开始了。”
当晚回到家,我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滴落,镜面模糊又清晰。
赫然发现自己的耳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淡红色的指痕,那形状,竟和日记本封底的那个烙印一模一样。
指尖触上去,竟微微发烫,像有血液在皮下沸腾。
床头那本黑色的日记本轻轻震动了一下。
没有风,窗帘纹丝不动,可它却缓缓掀开了封面,纸页翻动,停在一页空白处。
墨迹开始浮现,像是有人用看不见的手在书写——
一笔,一划,缓慢而坚定,仿佛从纸纤维深处渗出,如同血痕蔓延。
最终凝成五个字:
“下一个,就是你。”
3
指尖触到【苏野】那两个血字时,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皮肤骤然绷紧,一股尖锐的刺痛顺着指腹窜上脊椎。
我猛地合上日记本,掌心残留着诡异的灼热感,仿佛那两个字仍在纸上蠕动。
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凉透,冷汗从后颈滑下,浸湿了衬衫领口。
会议室的混乱还没平息,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着刚才那骇人的一幕,语调里夹杂着颤抖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