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他压低声音说，眼睛不敢直视她。
林薇小心翼翼地从桌下伸出手，感觉到一块微凉的东西落入掌心。是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看你晚自习经常低血糖，”他极轻地说，耳尖在投影仪的光线下红得透明，“先吃点这个。”
3 误会重重
她还来不及道谢，他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溜出了教室。她攥着那块巧克力，手心出汗，一整晚都舍不得吃，哪怕它最后在掌心里融化变形。
还有一次，在图书馆相遇，他正帮她讲解数学题。讲着讲着，他们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他像是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课本都差点掉到地上。那一刻，他们俩都脸红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假装埋头看书，却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周五晚上的公共接水房，他约她见面。那里有个按摩椅角落，很少人会去。
她到时，他已经在等她了。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柔和。
“闭上眼睛，”他轻声说，声音有些颤抖，“有东西给你。”
当她顺从地闭眼，感觉到他轻轻拉着她走到角落。然后，他的手托起她的脸，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手，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清香。这个吻青涩而短暂，却抽空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从初中就开始想这么做了，”他低声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拂过她的脸颊，“每次你偷看我，我都知道。”
那晚林薇回到宿舍，与周雨畅聊到深夜。她说起那个吻，说起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世界仿佛被蜜糖包裹，连空气都是甜的。周雨为她高兴，却也提醒她要保护好自己。
“陈桉人是不错，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心事，”周雨说，眉头微蹙，“你记得别陷得太快太深。”
林薇点点头，却没把她的话真正放在心上。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吻和他说的话。
他们开始了短暂的地下恋情。更加频繁地传纸条，偶尔在校园角落里短暂相见。他会帮她补习数学，她会听他抱怨生活的烦恼。他的手总是很凉，而她的耳朵总是很烫。每次相遇，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脸红，然后相视而笑。
有一次晚自习后，他们在教学楼后的长椅上分享一副耳机听歌。肩膀偶尔相触，又迅速分开，像两只试探着彼此的小动物。那一刻，林薇觉得青春的美好莫过于此。
她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形状。直到那个周一的数学课后，周雨忧心忡忡地找到她，把她拉到洗手间的最里面隔间。
“薇薇，我听说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周雨欲言又止，手指绞着衣角，“陈桉的前女友...好像怀孕了，正在找他负责。”
林薇手中的课本啪嗒落地，在寂静的洗手间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什么？”
“我男朋友和李昊是哥们儿，昨天一起打球时听说的。”周雨压低声音，眼神躲闪，“说陈桉正因为这事焦头烂额，可能要退学...我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告诉你，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林薇的心沉到谷底。那天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纸条传给陈桉也没有回音。第二天，陈桉没来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