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视线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自带美瞳效果，睫毛比我命还长。
沈砚，商学院太子爷，我在学校贴吧见过他证件照，下面一水儿“老公”。
我咧嘴，笑得比刚才卖爹还甜，“同学，借三百，赔你鞋。”
他摘半边耳机，声音低哑，“滚。”
“好嘞。”
我滚回过道，司机正吼：“投币不足，补票！”
车厢视线齐刷刷射过来，看猴戏。
我掏兜，只剩那张五毛，钢镚表面还沾着我早上啃馒头的渣。
沈砚重新戴上耳机，侧脸写着“莫挨老子”。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弯腰，拿硬币在他鞋面轻轻一刮——
“呲啦”
金属划皮革，声音刺耳。
“现在掉漆了，赔六千八，现金还是转账？”
他盯着我，像看神经病，两秒后，笑了，“有意思。”
掏出钱包，抽一张黑卡，“赔我？先刷十万。”
我伸手，没接卡，直接抽走他夹层里的身份证，弹两下，“抵押，到站还你。”
司机又开始催，我回头吼：“急啥！没看见太子爷在借钱给我？”
全车哗然，沈砚脸黑了一半。
我趁他愣神，一把拽下他耳机，套自己耳朵上，里面正在播《发财发福中国年》。
嚯，校草口味挺接地气。
我跟着哼：“恭喜你发财，我发财……”
手也没停，把他钱包里所有现金卷走——一千二，顺两张优惠券，麦当劳甜筒买一送一，能卖五块。
“本金一千二，利息按天算，日利率百分之十，谢谢老板。”
我把身份证拍回他胸口，指尖顺走他胸前口袋的钢笔，万宝龙，挂咸鱼保底两千。
整套动作不超十秒，比食堂大妈打饭还利索。
沈砚反应过来，起身抓我肩膀，公交又是一个急刹——
我顺势倒他怀里，鼻尖撞他锁骨，疼得冒泪，顺手把泪蹭他白T上，
“同学，你撞坏我泪腺了，加五百。”
他气笑了，“你哪班的？”
“还没入学，先提前收学费。”
终点站到了，车门开，我蹿下去，回头冲他挥手，“沈砚是吧？饭卡准备好，我明天去刷。”
商学院招生办，我拖着蛇皮袋，袋里是那床黑心棉被。
主任办公室空调十八度，我裹棉被，坐得比面试官还稳。
“姜嫱同学？你的高考成绩……系统里查不到。”
我递过去一张A4，打印版，“海外通道，保录，学费三十万，一次性付清。”
其实是拼多多九块九买的，附赠英文成绩单，GPA4.0。
主任眯眼，推眼镜，“贫困生？”
我拍桌，蛇皮袋“哗啦”掉出三万块现金，砖头一样码他面前，“贫困？我这是特困——特、别、有、钱。”
主任嘴角抽，盖章，啪——
“明天报道，宿舍四人间。”
“等等，我要住单人间。”
“单人间加钱，一年一万。”
我掏钢笔，就是沈砚那只，在合同空白处添一行：
“甲方自愿赠与乙方单人宿舍，乙方免住宿费，并反向收甲方保管费每年一万。”
签完，把笔插回主任西装口袋，拍两下，“笔送我，保管费从你工资扣。”
主任脸绿成菠菜，我抱起三万块，转身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