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逾期按秒计息。”
中午，食堂。
我端着餐盘，四两白饭，免费汤里捞蛋花，坐老位置。
沈砚端着两份牛排、意面、芝士焗虾，重重放我对面。
“吃。”
我挑眉，“下药了？”
“下了，泻药，让你嘴炮消停。”
我叉一块牛排塞嘴里，嚼三下，吐回他盘里，“太生，血腥味冲，影响我算利息。”
沈砚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灵魂做人工呼吸。
“姜嫱，你到底想干嘛？”
我掏手机，打开计算器，叮叮当当按一串数字，屏幕转向他：
“本金：888.88元
日息：10%
滚动7天：1707.6元
今天第8天：1878.36元
四舍五入：2000，谢谢。”
沈砚端起橙汁，一饮而尽，像是给自己灌孟婆汤。
“要钱没有，要命——”
“命也折现，”我打断他，顺手从背后抽出一张A3，
“沈砚身体器官市场估价单”
心脏：120万
肝脏：80万
单侧肾脏：45万
角膜：30万
……
我拿笔在最下面添一行：
“合计：355万，扣除手续费，刚好清账，剩余155万我退你支付宝。”
沈砚盯着那张纸，眼皮直跳，半晌，憋出一句：
“我卖身，不卖器官。”
我托腮，“行，身给我，我租出去，按分钟收费。”
下午没课，我蹲在图书馆后门，摆地摊。
红布一铺，商品排列：
沈砚用过的签名笔：500/支
沈砚高数草稿纸：100/页
沈砚喝剩的半瓶矿泉水：1000/瓶
广告牌硬纸壳写着：
“校草原味，支持验DNA，假一赔十”
十分钟，围得水泄不通。
女生们尖叫，男生们看热闹。
我手机到账提示音此起彼伏：
“支付宝到账：500元”
“微信到账：1000元”
……
沈砚闻讯赶来，戴着鸭舌帽，压低声音，“姜嫱，你疯了？！”
我举起一瓶矿泉水，朝人群喊：
“最后一瓶，起拍价2000！”
“2500！”
“3000！”
沈砚一把夺过水，仰头灌个精光，喝完喘粗气，“现在没了！”
我鼓掌，“好样的，空瓶更稀有，5000，谁要？”
人群安静三秒，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举手：“我要！校草DNA在瓶口！”
沈砚当场裂成八瓣。
傍晚，我背着蛇皮袋，里面塞满钞票，去财务处。
“老师，交学费。”
我把三十万现金倒出来，红钞山堆得比键盘还高。
财务老师数到手抽筋，最后递给我一张收据。
我拍照，发朋友圈，配文：
“知识改变命运，我改知识的价格。”
发完，关机，回宿舍。
刚进门，被人从后捂住嘴，拖进楼梯间。
昏暗灯，沈砚把我壁咚在墙角，声音低哑，“姜嫱，玩够了吗？”
我抬膝，顶他小腹，他闷哼，弯腰。
我趁机从他口袋摸出一张黑卡，在指尖转一圈，“这张，密码。”
他咬牙，“620521”
我挑眉，“你生日？这么娘。”
“我妈生日。”
“行，孝顺钱，我替你花。”
我转身要走，他抓住我手腕，声音忽然软下来：
“姜嫱，别闹了，我快撑不住。”
我回头，看他眼底血丝，像蜘蛛网，随时能勒死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