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那个女孩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和林家的女儿……”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不知道！燕燕，那晚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无比苍白。
江燕猛地挣脱开我，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后退两步。
“别碰我！沈川，这太可怕了！那是林家！我们两家怎么可能……我们的婚事，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考虑。”她几乎是逃离了我家，甚至没敢再看我一眼。
我知道，无论真相如何，我和她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江家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婿，和仇家的女儿有这样一个不清不楚的孩子。
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从地上捡起那个被我揉成一团的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是一张正规医院的B超孕检单，上面清晰地写着：林安安，孕8周+。下面还有一串地址，字迹娟秀，像是她早就写好的：静安里，17栋A座1701。
这是她留下的战书，也是她给我的路标。
我驱车，如同被魔鬼驱使着，开往静安里。
那是一处高档公寓。我站在1701的门口，心脏狂跳，仿佛门后就是审判我的地狱。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林安安。她换下了一身白裙，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居家服，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洗去了所有攻击性，让她看起来像个脆弱无害的邻家女孩。但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你来了。”她侧过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这里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
我冲进公寓，猛地关上了门，将我们与整个世界隔绝。公寓不大，一室一厅，但布置得极其整洁。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正是我从未见过、却在无数财经旧报纸上看到过的，林安安的父亲——林建业。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想怎么样？”林安安笑了，笑得凄楚而疯狂，“我想让你父亲在地下也不得安宁！我想让你这个高高在上的沈家继承人，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愧疚里！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那晚……是你设计的？”
“是。”她承认得干脆利落，眼中却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和羞辱，“我调查了你很久，知道那天是你们的庆功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醉得那么厉害……把我当成了你的未婚妻江燕……”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终于滑落。
“我本来只想拿到一些能让沈氏集团身败名裂的证据……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她走到书桌前，用钥匙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看看吧，沈大公子。这是你父亲的‘功绩’。当年他如何设局，如何买通我父亲的副手，如何一步步将林氏集团逼入绝境的证据！还有……”她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最后几个字，“他写给我父亲，却到死都没敢寄出的信。”
我颤抖着手打开那个文件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资料，详细记录了当年商战的阴暗细节。而最底下，是一封泛黄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