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接过那碗粥，院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柳青芜的贴身侍女带着几名仙卫，趾高气昂地站在门口。
“好啊！竟敢偷拿暖玉阁的‘血燕粥’给这个贱妇！你好大的胆子！”
很快，柳青芜也扶着腰，在裴砚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手中的粥，立刻泫然欲泣：“裴郎，这可是你特地为我和宝宝准备的……怎么能给这种不祥之人吃了？万一……万一宝宝被秽气冲撞了怎么办？”
老仆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战神饶命！仙子饶命！是老奴自作主张，不关夫人的事！”
裴砚的脸色沉了下来。
柳青芜抚着肚子，柔弱地靠在裴砚怀里：“裴郎，我怀着神胎，最见不得这些腌臢事。这种手脚不干净的老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裴砚看都没看地上的老仆一眼，只对身后的仙卫挥了挥手。
“打断双腿，逐出天宫。”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裴砚！”我尖叫出声，“他只是给我送了一碗粥！”
裴砚终于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厌烦与不耐。
“青芜有孕，情绪不能有任何起伏。”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拥着柳青芜转身离开。
柳青芜在转身的瞬间，回头给了我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眼神。
那眼神在说：看到了吗？你的男人，你的地位，你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
而你，什么都不是。
03
每日一碗心头血，从未间断。
我的身体日渐虚弱，脸色苍白如纸。
而柳青芜，在我的心头血滋养下，容光焕发，神胎也愈发稳固。
为了庆祝神胎稳固，裴砚决定在苍穹殿大宴仙界各方宾客。
宴会前，他派人来“请”我。
“战神有令，你也必须出席。”来传话的仙侍，语气里满是轻蔑。
我被两个仙卫架着，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大殿。
柳青芜坐在裴砚身边的主位上，接受着众仙的恭维与祝贺，风光无限。
而我，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末席，与那些负责添酒布菜的下等仙仆同坐。
有相熟的仙君看到我，面露惊愕，想上前来，却被裴砚一个眼神制止了。
裴砚举杯，遥遥对着我的方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身上气息不洁，坐远些，免得冲撞了贵客。”
全场霎时一片死寂，随即是压抑的、窃窃的私语。
一道道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将我凌迟。
宴会过半，柳青芜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向我走来。
“姐姐，你受苦了。”她在我身边站定，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微笑，“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姐姐也不必受此委屈。”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中却全是炫耀。
“不过姐姐放心，等孩儿出世，我一定让他认你做义母，好好孝敬你。”
她这番“懂事”的言论，引来周围一片赞叹。
“柳仙子真是心善。”
“战神好福气啊！”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一言不发。
她假意要扶我，手腕一歪，“不慎”将一杯污浊的酒水尽数泼在了我的胸前。
“哎呀！”她惊呼一声，“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立刻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块备用丝帕，假惺惺地要给我擦拭，实则将那污渍晕染得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