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那个了？”张雅突然开口，吓了林晓一跳。张雅还是低着头，声音很轻，“别当回事，以前住这儿的学姐闹着玩写的，我们都没管过。”
林晓“哦”了一声，把纸条折起来塞进牛仔裤口袋。可不知怎么，心里总有点不踏实。苏晴这时凑过来，手里拿着支口红：“晓晓，你用不用口红？我这支颜色特别显白。”她笑的时候，林晓又注意到她的脸——夕阳已经沉下去，寝室里开了台灯，暖黄的光落在苏晴脸上，可她的影子在墙上却很淡，比李薇的影子淡多了，像是没完全印在墙上。
“不用了，谢谢。”林晓赶紧移开目光，继续整理衣柜。
晚上洗漱时，林晓在卫生间碰到李薇。李薇正对着镜子刷牙，动作很慢，眼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在确认什么。林晓拧开水龙头，水是凉的，刚碰到手就打了个寒颤。“学姐，”她忍不住问，“衣柜里的规则纸条，真的是恶作剧吗？”
李薇刷牙的动作停了，嘴里还含着泡沫，转头看她的眼神冷得像冰：“你要是不想像5年前的人一样消失，就照做。”说完，她把漱口水吐进池子里，水声“哗啦”一声，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格外刺耳。林晓还想再问，李薇已经转身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水龙头前，冷水顺着指尖往上爬，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回到寝室时，已经22:50了。苏晴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可林晓总觉得她的睫毛动了动。张雅坐在书桌前，台灯没开，借着窗外的月光翻书，书页“哗啦”响，却没看到她翻页的动作。李薇的床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钟表的“滴答”声从里面传出来，一秒一秒，敲在心上。
林晓突然想起规则第一条——23点前把袜子放进衣柜第二层，不能有褶皱。她赶紧翻行李箱，找出今天穿的黑色短袜，蹲在衣柜前叠。时间快到了，她手忙脚乱的，叠好一只放进第二层抽屉，另一只却怎么找都找不到。“滴答——”钟表响了一声，23:00到了。
林晓慌了，趴在地上找，终于在床底摸到了那只袜子，可已经过点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袜子塞进了抽屉，心里安慰自己：只是条恶作剧规则，没事的。
躺下后，寝室里静得可怕，只有钟表声和苏晴轻微的呼吸声。林晓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脚踝突然传来一阵拽扯感——不是被子的重量，是像有人用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力道不大，却很凉，湿冷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手。
林晓瞬间清醒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敢动，眼睛盯着床板，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手”还在拽她的脚踝，一下一下，很有节奏。过了一会儿，拽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床底传到衣柜前，然后是抽屉被拉开的声音——很轻，却听得清清楚楚。
林晓紧紧闭着眼睛，心脏跳得快要炸开。又过了几分钟，脚步声消失了，寝室恢复了安静。她憋了好久，才敢慢慢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低头看床底——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当她看向衣柜时，第二层抽屉竟然开了条缝，她早上叠好的那只袜子掉在地上，旁边还多了一只袜子——米白色的，上面绣着小草莓图案，不是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