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是喃喃自语,怀念着千禧年头二十年的时光,抱怨着无法理解的新生事物,固执地拒绝着AI带来的种种便利。
我曾简单地认为,他们只是无法适应技术的飞速迭代。
但那一刻,一个更深的念头击中了我:
如果技术的终极目标是满足人类的一切需求,那么当所有的需求都被轻易满足,所有的挑战都被轻易化解时,
人类自身存在的价值感,又将从何而来呢?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AI对人类的毁灭?
时间,最终给出了残酷的答案。
......……
2040年,我34岁。
这一年,我终于也腻了。
无尽的派对、旅行和浅层次的社交,像不断重复的循环副本,再也无法带来任何新鲜感。
我尝试像旧时代的人那样,组建家庭,娶了一位真人女友。
但这段关系在AI伴侣无微不至的“完美”参照下,仅仅维持了不到半年就破裂了。
和妻子离婚那天,她红着眼眶说你根本不懂我。
其实她没说错:她一旦有情绪,我让AI生成安慰话术发给她。
她想周末去老地方吃馄饨,我嫌麻烦,让AI模拟出那家店的味道送上门。
直到她收拾行李时,把我送的AI定制项链放在桌上:
“或许它能记住我所有喜好,可它不会在我哭的时候,手忙脚乱地递错纸巾。”
我看着那条项链,突然发现自己早就被AI的“完美”惯坏了,连怎么懂一个人都忘了。
人类的情绪、缺点和不可预测性,在AI的映衬下显得如此不堪。
我苦笑着,彻底扎进了AI编织的舒适圈。
定制了一个完全符合我想象的AI女友,甚至通过基因编辑与人工子宫技术,拥有了一个经过表观遗传学优化的AI代孕儿子。
生活似乎进入了一段平稳、顺滑、毫无波澜的时期。
…………
2050年,我44岁。
这二十年,世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深层的精神危机正在暗流涌动。
不只是老人,我身边许多同龄的朋友,在长达二十年的感官刺激麻痹后,纷纷开始存在主义危机。
大家开始无法回避地思考:如果一切唾手可得,那么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有人因为感到极度的虚无和无意义感,选择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