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锁，阿蛮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后的房间堆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玻璃器皿中浸泡着不明生物的组织，桌面上散落着手术刀和针管，墙上挂着的图表画着人体经络与西洋解剖图的结合...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医馆，又像是一个实验室。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的一个透明水箱，足足有一人高。水箱中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而液体中漂浮着的，竟然是阿玉！
阿蛮冲上前去，拍打着水箱壁：“阿玉！阿玉！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水箱中的阿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阿蛮，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拼命摇头，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但隔着水箱，阿蛮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从口型勉强辨认出几个字：
“快跑...姐姐...”
2 血忆
阿玉在水箱中挣扎着，气泡不断从她口中冒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与刚才那个面无表情的“阿玉”判若两人。
这才是她真正的妹妹！
阿蛮环顾四周，寻找打开水箱的方法。她注意到水箱侧面有一排奇怪的装置，像是西洋的机关，又结合了苗疆蛊术的符号。显然，这不是普通的水箱，而是一个结合了东西方技术的禁锢装置。
“坚持住，阿玉！我这就救你出来！”阿蛮喊道，开始仔细研究那排装置。
装置中心有一个凹槽，形状似曾相识。阿蛮忽然想起刚才捡到的那片鱼鳞，连忙掏出来比对——大小形状完全吻合！
她没有犹豫，将鱼鳞嵌入凹槽。装置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水箱中的液体开始缓缓下降。当液体完全排空后，水箱的玻璃罩向上滑开，阿玉浑身湿透地跌入阿蛮怀中。
“姐姐...”阿玉虚弱地叫着，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快离开这里...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谁？谁很快就会回来？”阿蛮急切地问，同时检查着妹妹的身体状况。令人欣慰的是，除了虚弱和惊吓之外，阿玉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些穿黑袍的人...还有那个苗人...”阿玉颤抖着说，“他们在做可怕的实验...把人和鱼...还有蛊...”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正在向这个房间靠近！
阿蛮立刻扶着阿玉躲到一堆木箱后面，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那位叫约瑟夫的西洋传教士，依然穿着黑色的神父袍，胸前挂着十字架。另一个则是个苗人中年男子，脸上戴着半张银质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有着一道可怕的疤痕。
阿蛮倒吸一口凉气——那道疤痕，和她父亲脸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进展比预期要快，”约瑟夫神父用流利的汉语说道，“第十七号容器已经基本稳定，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融合了。”
苗人男子点了点头：“蜃楼的能量越来越强，方圆十里内的影子都可以被转化为蛊能。不过最近村里人已经开始警觉，恐怕瞒不了多久了。”
约瑟夫轻笑一声：“无妨，等到月圆之夜，‘神圣融合’完成，这一切都将不再重要。新时代将会来临，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进入神的国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