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信封差点掉在地上。江明远的脸色铁青，电梯门一开就拽着小林走了，临走时狠狠瞪了沈知远一眼，那眼神像在说“你等着”。
电梯缓缓下降，沈知远靠在轿厢壁上，摸着口袋里的蓝色笔记本。封面的字迹透过布料传来温度，像苏曼卿说的那样——那杆秤，真的还在。
他拿出手机，给陆景明发了条消息：“晚上的局，帮我留意下有没有关于江明远的传闻。”然后点开苏曼卿的微信，敲下一行字：“谢谢。那杆秤，我找回来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电梯正好到达一楼。大厅里的电子屏还在滚动股价，沈知远握紧手里的笔记本，一步步走出去，每一步都踩得很稳。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像洗去了前世所有的阴霾。
05 茶馆密谋
景明茶馆的木门挂着铜铃，沈知远推门时，“叮铃”声混着龙井的清香漫出来。陆景明正蹲在柜台后翻账本，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竹制算珠和沈知远那把紫檀木的不同，声儿脆得像雨打芭蕉。
“来了？”陆景明抬头，手里还捏着颗算珠，“刚泡的雨前龙井，知道你爱喝这个。”他起身时，腰间的玉佩撞在柜台角，发出温润的响声——那是他俩小时候偷摸攒钱买的同款，沈知远的那枚，前世早被当掉还了债。
沈知远在靠窗的老位置坐下，竹椅被压得“咯吱”一声。窗外的梧桐树刚抽新叶，嫩绿色的碎影落在他手背上，像撒了把碎玉。他摸出苏曼卿给的蓝色笔记本，推到陆景明面前：“你看这个。”
陆景明翻着笔记本，眉头越皱越紧。看到“内幕交易最高罚没五倍所得”那页时，他突然“啪”地合上本子：“所以江明远给你的那‘消息’，就是这上面写的‘杀头生意’？”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邻桌喝茶的老头回头看。
“嘘——”沈知远拽了拽他的袖子，指尖碰到对方手腕上的串珠，檀木珠子被盘得发亮，“小声点。”他把前世被罚1060万的事捡要紧的说了，没提父母生病的细节，怕陆景明担心。
可陆景明是谁？打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发小，沈知远话音刚落，他就盯着他发白的脸：“你爸妈知道这事？”见沈知远别过脸不说话，陆景明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青瓷茶杯震得跳起来，“你疯了？那是他们养老的钱！”
“我知道错了！”沈知远的声音带着颤，“所以我这次才要拦住他，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有交易部的新人，小林你认识吧？江明远也给她递了消息。”
陆景明深吸口气，从柜台下摸出个白瓷茶壶，给沈知远倒了杯茶。茶水在杯里转着圈，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上礼拜王行长来喝茶，”他突然开口，声音放低了，“他说江明远前几年在申万证券，就因为偷偷给客户递内幕被劝退的，当时还罚了五十万。”
沈知远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他却没感觉。申万证券？难怪江明远对违规操作这么熟门熟路，原来是“二进宫”！
“这孙子，”陆景明咬牙，“是把恒通当捞钱的跳板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手机里翻出段录音，“昨天下午他来这儿喝茶，跟一个陌生人打电话，我听着不对劲就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