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并不打算戳破。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倒计时还在继续。
【第三天。】
【第二天。】
恐惧累积到了顶点，反而催生出一种破罐破摔的孤勇。
林薇不再试图求证了。她开始偷偷准备能防身的东西——一把水果刀，藏在枕头底下；一小瓶高浓度辣椒水，放在随身口袋里。她甚至在网上查找了遇到袭击该如何反击的教程，动作笨拙地对着空气比划。
可笑，又可怜。
最后一天，【第一天】的短信如期而至。
那天，程朗没有去上班。
他说项目提前告一段落，特意请假在家陪她。
他表现得无比正常，甚至堪称完美男友的典范。他给她做早餐，陪她看电影，甚至提议晚上出去吃大餐庆祝生日。
林薇的心却一直悬在悬崖边。他的每一分正常，在她眼里都变成了精心伪装的异常。
傍晚，他开始布置家里。拿出精美的烛台，醒上红酒，甚至播放起轻柔的音乐。
“外面吵，我们在家吃烛光晚餐就好。”他微笑着解释，将牛排煎得滋滋作响，香气弥漫。
林薇坐在客厅，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手指死死抠进掌心。那首循环播放的钢琴曲，调子似乎越来越怪异，钻入耳膜，让她头晕目眩。
她悄悄将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那瓶辣椒水，冰凉的塑料瓶身被她捂得发热。枕头下的水果刀，是她最后的依仗。
晚餐时，程朗谈笑风生，说起公司趣事，规划着年底的旅行，仿佛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林薇食不知味，机械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每一秒都是煎熬。
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走向零点。
当最后一点时间沙漏般流尽，当时针与分针在罗马数字“XII”上重重重合——
“当——”
古老的座钟发出沉闷而宏大的第一声鸣响，震颤着空气。
几乎就在钟声响起的同时，程朗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是骤然收敛，而是像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礁石。所有的温情、伪装，在这一刻剥离得干干净净。
他放下刀叉，抬起头，看向她。
那双眼睛里，再也无需掩饰，莹绿的竖瞳清晰地浮现，在烛光下闪烁着非人的、狩猎者的光芒。
林薇猛地站起身，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掏出辣椒水，对准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过来！”
程朗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