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哭喊，哀求……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把把尖刀扎进我的心里。
我用被子蒙住头，堵住耳朵，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声音渐渐平息了。
又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这一次，门外传来的是一个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学生会，例行检查。”
我看向陈雪，她依旧紧张地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
“404，苏晚，陈雪。我知道你们在里面。”那个声音说，“根据校规第七条，学生有义务配合学生会的检查工作。不开门，视为违纪。”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和陈雪告诉我的第一条规则是矛盾的。
“别信他！”陈雪用气声对我说，“第一条规则是最高优先级的！这是用血换来的教训！”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片刻。
“很好。”他冷冷地丢下两个字，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我和陈雪一直熬到天亮，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去上课的时候，发现昨天晚自习掉笔的那个男生，座位空了。
就好像陈雪说的那样，所有人都对他空出来的座位视而不见，仿佛那里本来就该是空的。
上午的课间，我被通知去学生会办公室。
推开门，我看到了昨晚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
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穿着一身笔挺的校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很高，很瘦，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色。他叫林风，望月中学的学生会主席。
“苏晚。”他抬起眼皮，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欢迎来到望月中学。”
他的欢迎词里没有一丝暖意。
“昨晚为什么不开门？”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室友说，熄灯后不能给任何人开门。”我如实回答。
“她还告诉你，要配合学生会的检查。”林风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两条规则，你选择了相信哪一条？”
“我相信……活下来更重要。”
林-风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但很快就消失了。“聪明的选择。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快适应这里。”
“那些规则，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是生存指南。”林风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望月中学筛选学生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优秀’。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资格在这里学习，生活，直至毕业。”
“优秀？是指成绩吗？”
“那只是最浅显的一部分。”林风转过身，目光深邃，“在这里，真正的考验，是对规则的理解和运用。以及……在绝望中，你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他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学生证，推到我面前。
“这是你的。保管好它。”他说，“还有，离高二（一）班的顾言远一点。他是个麻烦。”
我拿起学生证，上面是我的照片和信息。但在我离开办公室前，我瞥到了他桌上摊开的一个笔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