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送的护身符。”
“说我最近气运差。”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
她耳垂下方。
有道浅浅的抓痕。
结痂了。
“江总监。”
我靠进椅背。
“南洋风水咨询公司。”
“服务怎么样?”
她嘴角弧度僵住。
咖啡杯被碰倒。
褐色液体泼在文件上。
迅速洇开。
她抽出纸巾擦拭。
指尖发白。
“霍总说什么?”
“我听不懂。”
我拉开抽屉。
拿出父亲常用的雪茄剪。
咔哒。
空剪了一下。
“五千万。”
“够买多少护身符?”
她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刮擦地板。
刺耳。
“你查我?”
声音尖利。
全无平日的温婉。
我拿起桌上裁纸刀。
刀锋映出她扭曲的脸。
“我爸的死。”
“和你有关。”
不是疑问。
刀尖划过空气。
指向她心口。
“你手腕的红绳。”
“哪来的?”
她突然笑起来。
肩膀抖动。
“霍昭。”
“你和你爸一样蠢。”
“真以为慈善能积德?”
她扯开衣领。
锁骨下方。
纹着诡异的图案。
盘绕的黑蛇。
蛇眼两点猩红。
“气运这东西。”
“别人不给。”
“只好自己拿了。”
红痕开始发烫。
像烙铁烫在皮肉上。
眼前发黑。
我扶住桌沿。
“煞气已入心脉。”
老道士的话在耳边回响。
江望舒逼近一步。
香水味浓得呛人。
“难受吧?”
“你爸死前也这样。”
她低头看腕表。
钻石折射冷光。
“还有三天。”
“好好享受。”
高跟鞋声消失在门外。
我瘫在椅子上。
冷汗浸透后背。
包里铜钱突然发烫。
灼烧感惊醒混沌。
掏出手机。
订最近航班。
目的地:南洋。
深夜机场空旷。
电子屏蓝光幽幽。
登机口排着队。
轮到我了。
空姐接过登机牌。
扫描枪红灯闪烁。
“抱歉女士。”
“系统显示您被限制出境。”
后面乘客开始抱怨。
保安手按警棍靠近。
“请跟我来。”
休息室灯光惨白。
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亮出证件。
“霍小姐。”
“星海大厦涉嫌非法集资。”
“您作为霍氏唯一继承人。”
“不能离境。”
手机震动。
小陈发来紧急消息。
「江望舒带人封了您办公室。」
「正在转移财务数据。」
屏幕冷光刺眼。
红痕蔓延到小臂。
像一条毒蛇在爬。
打车直奔道观。
车窗开着。
冷风灌进来。
手腕灼痛稍减。
司机从后视镜偷瞄我。
“姑娘。”
“大半夜去那荒山......”
我抽出几张百元钞。
拍在仪表台上。
他闭嘴了。
油门踩到底。
道观淹没在夜色里。
像巨兽蛰伏。
老道士蹲在院门口。
抽旱烟。
一点红光明明灭灭。
“比我想的早。”
他吐出一口烟。
烟雾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