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厂发生严重泄漏，毒气弥漫全城，而唯一能阻止连环爆炸的关键阀门，却因电子管网图缺失而无法定位，数十万人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指挥中心里，专家们对着一张模糊的老图纸焦头烂额。被众人嫌弃的拾荒哑婆焦急地比划着警告，却一次次被当作疯子驱赶——“一个捡破烂的疯婆子别在这里添乱！”
就在指挥部准备下达弃城令的最后一刻，哑婆颤抖的手在空白图纸上精准绘出了完整的地下管网图。一滴泪砸在图纸上：这个被视作废物的老人，竟是这座城市最初的测绘工程师！
第一章 无声的巡礼者
幸福家园小区晨光熹微时，总能看到那个佝偻的身影。
老人们都唤她哑婆，倒不是真不能发声，只是极少听见她开口。她总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旧三轮车，在垃圾桶间翻找塑料瓶和纸板。身上的蓝布衫洗得发白，却总是干干净净的，仿佛那些被人丢弃的废品经过她的手，都获得了某种尊严。
这年头，小区里这样的老人不多了。新建的高楼越来越多，老邻居搬的搬，走的走，留下的多是些习惯了这儿一草一木的老住户。哑婆不同，她不是这儿的原住民，三年前才突然出现在小区，没人知道她从哪儿来，也没人关心。
早晨七点，是王大姐雷打不动的遛狗时间。她的泰迪犬冲着哑婆狂吠不止。
“去去去，一边去！”王大姐皱着眉头，扯了扯狗绳，“挡着路了不知道吗？”
哑婆正蹲在垃圾桶旁，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纸箱拆开叠平。听到呵斥，她只是默默将三轮车往旁边挪了半米，头也没抬。
“天天捡这些破烂，弄得小区乌烟瘴气的，”王大姐边走边嘟囔，“物业也不管管...”
几个上学路过的孩子模仿着大人的样子，朝哑婆的方向指指点点，哧哧地笑。哑婆似乎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整理着她的废品。她那双粗糙的手出奇地灵巧，三两下就把一堆杂乱无章的废品分门别类捆扎妥当。
但奇怪的是，哑婆捡废品的方式与旁人不同。她不像别的拾荒者那样匆匆忙忙，而是在小区里有固定的路线和节奏。每到一个井盖前，她总会停下脚步，用脚尖轻轻触碰井盖边缘，然后蹲下身，手掌贴地，仿佛在感受什么。有时她甚至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段粉笔，在地上画些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最让人费解的是她对小区西侧那面老墙的痴迷。那面墙有些年头了，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哑婆每天都会在那面墙前驻足良久，手指轻轻抚过砖块之间的缝隙，眼神遥远得像在看另一个世界。
“怪人。”这是小区居民对哑婆的一致评价。
只有新来的保安小张不这么想。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刚从农村来到城里，眉宇间还带着未曾褪去的淳朴。某天中午，他看见哑婆在烈日下整理废品，汗水沿着她深刻的皱纹往下淌，便去值班室拿了瓶矿泉水递过去。
“阿姨，天热，喝点水吧。”
哑婆愣了一下，抬起那双深陷的眼睛看了看小张，迟疑片刻，接过了水。她没有立即喝，而是从三轮车里找出一个空瓶子，将水倒进去一半，才小口啜饮起来，剩下的半瓶水仔细地盖好，放回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