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那通电话,他不仅旁敲侧击地试探我是否掌握了证据,还在反复地、有意无意地向我灌输一个观念——是我错了,是我闲得蛋疼,是我在无理取闹。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破土而出。
总不可能……沈嘉言和佩环……
他怎么能骗我?
他可是我当亲兄弟一样看待的人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而这份怀疑,在佩环当晚发来消息说她要“加班开会,不回来吃饭”后,长成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就这么巧?
沈嘉言下午刚给我打完“安抚”电话,佩环晚上就又开始“加班”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过去的种种蛛丝马迹。
对了,佩环这两年负责的所有大型展览,最大的赞助商,都是沈嘉言的公司。
她能不能办展,展览的规模有多大,不都是沈嘉言一句话的事?
我的手心,一片冰凉。
天色完全暗下来后,我给佩环发了条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十几分钟,她才回复。
“还在忙,和赞助方开项目会,估计要很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她美术馆的大楼下。
佩环说的是真是假,沈嘉言是否真的背叛了我,只要上楼一看,便知分晓。
美术馆在七楼。
站在空无一人、灯光昏暗的展厅走廊上,看着那把早已挂上的大锁,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用一把看不见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后脑勺上。
天旋地转,我几乎站立不稳。
一位保洁阿姨提着水桶走过来,准备关掉走廊的灯。
我一把拉住她,声音嘶哑地问:“阿姨,这里……下班了吗?”
阿姨被我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早就下班啦!我们七点钟过来打扫的时候,这里就没人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
美术馆六点闭馆,保洁七点来打扫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这说明,她口中的“加班开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大楼。
此刻,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佩环的出轨更让我心痛,还是沈嘉言的背叛更令我绝望。
一个是与我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
一个是我称兄道弟二十多年的挚友。
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耍得团团转。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踉踉跄跄地回到家,打开门,看着那个黑漆漆、空无一人的房子,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里,满是自嘲和悲凉。
顾清徽啊顾清徽,你看看你,活得有多失败!
这么拙劣的谎言,都能把你骗得深信不疑。
你不戴绿帽,谁戴绿帽?
我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这对狗男女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
4 监控下的丑态
我从网上订购了几个最微型的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