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手里的保温桶，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诚恳又无害：“顾总，早上真的非常抱歉。我听李助理说您胃不太舒服，就……就熬了点粥，养胃的。您试试？如果还是生气，我……我认罚。”
他目光落在那朴素的保温桶上，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僵持了几秒，他居然侧身让开了门。
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赶紧换鞋消毒进去。 我把粥盛到碗里，温度刚好。粥品卖相普通，但香气清淡诱人。 顾云深坐在餐桌前，审视地看着那碗粥，又看看我，没动勺。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是……是干净的！我戴了手套做的，锅具都消毒过！” 他终于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迟疑地送入口中。
他吃东西的样子极其优雅，但也极其缓慢，像是在做化学实验分析成分。 我心里七上八下：是不合口味？还是怀疑我下毒？
片刻后，他放下了勺子。 我心里一沉。 却听到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还行。”
然后就……一口接一口地，慢慢把一整碗粥都吃完了！ 我简直想放鞭炮庆祝！ 吃完后，他脸色似乎缓和了一点点，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看向我：“那件雕塑，是以前一位……非常重要的长辈送的。”
我立刻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可以想办法修复它！”
“不用了。”他打断我，“碎片李助理会处理。你，”他顿了顿，“明天准时来。如果再犯类似的错误，后果自负。” 峰回路转！
我几乎要热泪盈眶，赶紧点头如捣蒜：“谢谢顾总！我一定小心！绝对小心！” 他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走出公寓，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场危机，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看来这位活阎王，也并非完全铁板一块。至少，他的胃是肉长的。
6 秘密差点暴露
经过“雕塑事件”后，我工作得更加小心翼翼，恨不得眼睛自带放大镜，手脚都套上缓冲垫。
我逐渐摸到一点顾云深的生活规律：他工作起来像个机器人，可以连续几个小时待在书房不动；对食物极其挑剔，但偏好清淡原味；洁癖严重，但如果你能做得比他要求的还细致，他也不会吝啬……嗯，沉默的认可。
公寓依旧干净得令人发指，但我已经能熟练地操作各种颜色的抹布，记住所有物品的精确坐标，甚至能在他皱眉之前就发现哪里的光线角度不对，可能落了一粒微尘。
高薪让我暂时忘却烦恼，甚至生出一种“我好像还挺能干”的错觉。
直到那天，顾云深需要参加一个重要的科技峰会晚宴，李助理临时有事，让我陪同前往。
我穿上李助理准备的黑色套装裙（尺码意外地合身），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戴上口罩（顾云深要求的，减少不必要的细菌接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背景板。
晚宴设在五星级酒店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这是我破产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重回这种场合，只是身份已截然不同。 我安静地待在指定的休息区，看着顾云深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应酬。
他穿着高级定制西装，身姿挺拔，冷漠疏离的气质在这种场合反而成了焦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工作的时候，确实很有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