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伴随着低沉的吟诵，像是佛经，又不太像。
我捂住耳朵，声音却似乎直接钻进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停止了。我松了口气，渐渐睡去。
迷糊中，我闻到一股浓郁的线香味，仿佛有人就在我床边烧香。
第三章：夜半歌声
中元节当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编辑催稿的电话。挂断后才发现已经上午十点多钟了。
昨晚没睡好，头脑昏沉。冲了个澡后，我决定去小区附近逛逛，买点吃的，顺便找找灵感。
福安小区位于老城区，周边生活气息浓厚。拐角处有个菜市场，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我在一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面馆吃了碗牛肉面，老板听说我住在福安小区3号楼，眉毛挑了挑。
“那栋楼啊，听说有点邪门。”老板一边擦桌子一边说，“不过啊，老小区都这样，传说多。”
我追问详情，他却笑着摆摆手：“都是老人瞎传的，说那楼建在以前的乱坟岗上，一到中元节就特别热闹。年轻人别信这些。”
回到楼里，我发现楼道中的香灰盆多了些纸钱灰烬，有的门口还摆着水果糕点当供品。空气中线香味更加浓郁了，即使关上门窗，也是无孔不入。
下午我开始写作，意外地文思泉涌，一个关于老宅怪谈的故事几乎一气呵成。直到窗外天色渐暗，我才意识到已经写了整整一下午。
保存文档时，我注意到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正日。
忽然，断电了。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电脑屏幕因为UPS电源还亮着微弱的光。我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检查电闸，没问题。看来是整栋楼都停电了。
窗外，其他楼栋依然灯火通明，只有福安小区3号楼漆黑一片。
这也太巧了吧，中元节整栋楼停电？
我听到楼道里传来开门声和邻居们的嘀咕：
“又停了！” “每年的今晚都这样，习惯了。” “点蜡烛吧，管委会明天才会修。”
每年的今晚都这样？我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借着手机光亮，我找到前天在小卖部老板强烈推荐下买的蜡烛点燃。昏黄的烛光在房间里跳动，投下摇曳的影子。
忽然，我听到了一阵歌声？若有若无，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个老妇人的声音，哼着某种曲调，不是佛经，也不是我熟悉的任何歌谣。声音哀婉凄切，时断时续。
我凝神细听，想判断声音来源，却发现它似乎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歌声持续了约莫十来分钟，就渐渐消失了。
这是突然来电了，灯光大亮，刺得我都睁不开眼。
适应光线后，我注意到门口地上多了个东西——一张折叠起来的黄纸。
打开一看，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道符纸。
是谁从门缝塞进来的？
我开门查看，楼道里空无一人，各家大门都关着，只有每户门边的香灰盆里，香烟袅袅升起。
这晚我失眠了。躺在床上，因为总感觉房间里不止我一人。
凌晨两点左右，我又听到了那铁链拖地的声音。
哗啦——哗啦——
这次比昨晚更清晰，仿佛就在阳台。
我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